沒叫她現在上班,幫她給人事那邊說了,年後再說吧”。
“是啊~”
劉茵點頭道:“那孩子我見了,跟貓崽子似的,不大點兒,吭嘰吭嘰,哭都沒有勁的樣子”。
“早產,能活下來都不錯了”
李順哼了一聲,看向窗外道:“積善之家有餘慶……”
下面的話他沒說,當大夫的,最狠了也就說前面的一句。
兩口子都不是什麼壞人,閆富貴都那樣了,有了事來家裡找,李順也得揹著藥箱子去給瞧病。
兩家對面過日子,再不和氣,可葛淑琴生孩子,劉茵還是送了筐雞蛋過去。
現在說起對門的事,可不是講究人家,完全是看著自己家,想到了對面,一面是苦,一面是甜。
“三大爺是啥意思?”
李學武扶著方向盤,嘴裡說道:“上次來廠裡找事,意思就是要把閆解成的工作落閆解放頭上,我給攔住了,說不定背後怎麼罵我呢”。
“你也是,好管閒事”
劉茵嗔了兒子一句,道:“他哪裡敢明著罵你,侯青華才敢說呢”。
“嗯,罵就罵吧”
李學武打著方向盤拐彎,嘴裡解釋道:“不叫我看著怎麼都行,看見了要不管,心裡老彆扭”。
李順沒說話,雖然心裡也不贊同兒子多管閒事,可兒子大了,有擔當了,在單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做事自然由他。
父親的身份和角色好像從兒子長大的那一刻起,就有了認輸服老的覺悟。
自打李學武回來成家立業,他便沒再狠說過他,除了不珍惜自己身體。
“他三大爺自然是不願意的,氣的兩三天沒下來地”
劉茵講道:“可就算擋著,就依著他的身體又能擋多久,還不是得看侯琴華和葛淑琴的”。
“葛淑琴呢?”
李學武問道:“她也有意跟閆解放?”
“你沒聽李雪剛才說嘛~”
劉茵撇嘴道:“要是願意,還至於的一臉的不情願,一肚子氣?”
“就算是再不咋地的人,都有了孩子了,總得為以後想想吧”
她略帶不滿地嗔道:“侯青華也不想想,真把這倆人扭在了一起,以後孩子們怎麼看啊,人家怎麼看咱們院啊”。
最後這一句,算是說出了劉茵對大院,對自己家的擔憂。
這個年代,你家過日子,不全是你自己家的事,要出現道德問題,或者犯罪問題,是要影響街坊四鄰的。
不是街坊四鄰多管閒事,嫌棄你的身份和作為,而是他們的利益切實受到了波及。
你們這大院有人生活不檢點,或者鬧出了人命官司,你瞅著吧,相物件的時候,人家說啥也不把閨女嫁進來啊。
孟母三遷的故事說的便是如此現實,有人壞了這一地的名聲,相當於壞了風水。
似是弟娶兄嫂這件事,別處窮苦地方且不論,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咋能這麼做呢。
三大媽的想法李學武也清楚了,還真就是跟他剛剛提到的工作有關係。
本來閆解成沒了,工作依著閆家的意思是要給閆解放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給葛淑琴算怎麼回事啊,她又不姓閆,那閨女姓閆,可以後總要嫁出去的。
這工作可是他們家真金白銀置換回來的,哪裡能丟了。
現在葛淑琴承了丈夫的工作,閆家如何能滿意。
三大爺自然是心疼這份工作的,可也從未想過要用結婚的名義把工作拿回來。
三大媽見他沒轍,二兒子又有意願,這不就是順水推舟的安排嘛。
這麼一算計,真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大兒媳變二兒媳,孩子還是自己家裡的,以後還能生。
好傢伙,也就是條件不允許,不然李學武都想請三大媽到軋鋼廠主持商業談判工作了。
這小算盤打的,算珠飛臉上了。
就想母親劉茵所說,三大媽也講了,一個婦道人家,在工廠裡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生活。
現在孩子還小,以後大一點,總得有個依靠。
那意思是,依靠家裡還行,要是上著班,再有合適的,她帶著孩子外嫁了怎麼辦。
換一個情況,不帶孩子就外嫁了,到時候豈不是更麻煩。
“其實她就沒想過,她的孩子是孩子,葛淑琴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劉茵看著快到地方了,嘴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