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自己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我更不敢保證自己所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我更不敢拿千萬人的人生鍛鍊自己的管理才能,就算你說我是膽小鬼也好”
李學武苦笑一聲,道:“其實已經說到了責任和擔當,我勇於承擔我自認為能肩負得起的責任,守護我應盡的職責和擔當”。
“你說的繁華人生沒有上限,但在我看來就是放縱自己對進步的渴望和私心,給自己定了一個無限高的目標”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道:“現在我還能看到自己要接班的崗位目標,可到了地方,多高才算高?”
“……”
回答李學武的是景玉農超長時間的沉默,是在想李學武的回答,也在想自己的人生。
追求更高的職務,爭取更快的進步,好像已經成為了幹部一上任的首要心態。
往往會忘了走上管理崗位的初心,更忘了當初進入幹部行列所做的高度設定。
李學武最後一句問的很直擊內心,多高才算高?
反過來再去理解李學武先前給自己做的在歷史沉浮中的定位。
其實不難發現,隨著形勢的變化,個人的發展必然要經歷浮浮沉沉,要有上的決心,也要有下的勇氣。
只能上,不能下的幹部,是對自己價值的過度信任,更是對組織工作的一種輕視。
首先要確定一個信念,那就是在什麼樣的年齡就做什麼樣的事。
十四歲的時候就應該好好學習,而不是處物件。
二十四歲的時候就應該好好處物件,而不是玩遊戲。
你不能等到二十四歲不處物件,想學習學不進去,用兒童的快樂麻痺自己。
本應該在春天盛開的花朵,急於在晚冬綻放,那花朵必然經受風雪,殘缺受損。
其次要對自己的能力和責權有清醒的認知。
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就要什麼樣的權利,要麼給我,我來做事,要麼收回責任,我不承擔。
你兩項都不選,那我只能自己動手,增加我的職權來匹配我的責任了。
李學武的進步便是如此,他起初只是一個保衛幹事,是董文學賦予了他保衛科長的責任,那他就努力做到這一職務。
後來付斌需要他再進一步承擔責任,那他就要走到相應的崗位上。
走到哪一步不是他主動來選擇的,而是被動來處理的。
在什麼時候不被動了,能擁有自己的行動選擇權了呢?
當他進入到副處這一仕途正式起點的時候,他就有了選擇權和判斷權。
李學武就像是景玉農說的那樣,突出自己的優點,也凸顯自己的缺點,在做事與進步之間選擇了穩妥。
簡單地說,他在剋制自己的進步,也在壓制自己的進步。
把能力和成績表現在領導身後,那年齡和資歷的缺點擺在領導面前。
那你說領導在使用他的同時,是不是也在被他所使用?
景玉農很確定這一點,李學武就像是個滑不留手的怪物,穿插於所有管理層的身邊,看得見,抓不住,控制不住。
她曾經想過要制約,或者限制,但沒用,最後只能是妥協。
不僅妥協了,還脫別的了。
景玉農一方面是為李學武感到不值,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影響勢力。
李學武去了地方,她幫助李學武,李學武也會反過來幫助她。
這就叫結網,或者叫結黨。
李學武並不會為自己的限制和壓制感到不服或者委屈,真讓他站到李懷德的位置,他自信能幹好。
但是,然後呢?
用二十一歲的年齡承擔上面施加給四十五歲幹部的壓力?
別鬧了,他現在已經快人幾步了,再快就不是招人恨了,那就是招人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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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彪兩口子下午來了”
一到家,顧寧便跟他說了這件事,還提到了對方帶來的禮物。
李學武蹲在地上看了看,皺眉問道:“這什麼玩意?”
“大補的,我有點不敢弄”
秦京茹有些害怕地聳了聳肩膀,道:“彪哥說傻柱認識個養生的御廚,回頭叫他來弄”。
“給我的?”
李學武站起身子,好笑道:“我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是給小寧姐補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