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的進步速度就要慢,甚至被甩下”。
“好,你總有話說”
景玉農點了點李學武,無奈笑道:“永遠都是別人的責任,你呢?”
她半是認真地看著李學武,問道:“你有沒有給自己定義過在歷史浮沉中的位置或者責任擔當?”
“我嗎?怎麼突然問起這麼嚴肅的問題?”
李學武笑著示意了摩托車產區,道:“而且還是在外面”。
“不然呢?”
景玉農微笑地看著他,道:“難道是在辦公室,或者會議室?”
這會兒周圍就他們兩個人在,秘書和司機站在車邊等著,隨行人員正在勘查現場。
她語氣便有些隨意,也帶了一些個人主觀:“回廠問你,你會說真心話?”
“在這我就會說真心話了?”
李學武玩笑似地看著她,道:“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倆已經到了坦誠相見,對彼此毫無保留的狀態了?”
“從未幻想,更從未奢求過”
景玉農抬起高跟鞋踢了踢路邊的碎冰,低著頭說道:“你不信任我”。
“別這麼說”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一支菸,隨後說道:“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至少你是其中一個”。
“這話是假的,我確定”
景玉農抬起頭,眯了眯眼睛,抻了抻圍脖遮住了口鼻,道:“你就像是個狐狸,輕易不交予他人信任,對吧”。
“你這麼瞭解我?還是自己以為是這樣的?”
李學武好笑地微微搖頭,道:“我說一句坦誠的話,誠信做人,老實做事,就是我工作的原則”。
“嗯,這原則一點都不坦誠”
景玉農撇嘴道:“給你個機會,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嗯嗯,在歷史中的定位,對吧”
李學武點頭道:“還有形勢下的責任與擔當”。
“真的,這命題有點太廣了”
他想了想,抬起手指撓了撓鼻翼,道:“先說說定位的問題,不然不好談責任和擔當”。
景玉農找了路旁的木製長椅坐了下來,真有聽他長篇大論的準備。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看她,道:“說給你不怕笑話,其實我的理想特別小,小到出不去軋鋼廠”。
“當然不會笑話你,軋鋼廠已經不小了好嘛!”
景玉農瞅了他一眼,但被他身後的陽光刺激又底下了頭,道:“想按部就班地接班?”
“嗯,其實就這麼點理想”
李學武扔了手裡的菸頭,走到她身邊坐下,看向百無聊賴站在車旁邊抽菸打屁的幾人。
“你說職務高了好,還是職務低了好?”
“我問你呢,你怎麼還問起我了?”
景玉農選擇不回答李學武的問題,示意他快點講。
李學武點點頭,道:“相比於宵衣旰食,日夜忙碌的生活,我更願意享受朝九晚五的尋常日子”。
“繼續”
景玉農身子輕輕依靠在了他的身上,嘴裡催促著他。
“你剛剛提到了一個詞,按部就班,其實就很好”
李學武看和遠方,說道:“在什麼年齡做什麼事,享受既定的待遇,經受該有的考驗”。
“如果未來的經濟發展和社會變革是穩定的,是傳承有序的,我寧願在二十一歲的年紀做好一個保衛科長”。
他轉頭看向景玉農,道:“因為在這個年齡,我不用想四十歲應該做的事,承受四十歲應該承受的壓力”。
“你問我在歷史沉浮中的定位,我要回答你的是,水漲船高,隨行就市”。
李學武坦誠地說道:“如果經濟變革和社會變革在演變過程中,讓我承受了過多的壓力和責任,那我就要爭取對應的位置和資源”。
“也就是說,組織賦予我科長的責任和需要,我就當科長,組織賦予我處長的責任和需要,我就要當處長”
“如果擔著處長的責任,卻幹著科長的位置,我是手不能伸,腿不能邁,不是要把我憋死嘛”。
李學武態度逐漸嚴肅了起來,道:“不是我選擇了歷史,而是歷史選擇了我”。
“嗯,有點深意了”
景玉農點點頭,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幹什麼活,吃什麼飯,既受舊的秩序與規範,又在一次次選擇中打破這種固化的認知,對吧?”
“嗯,你確實很瞭解我”
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