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清醒。”
“不要覺得我們的手伸的太長,管的太寬,”他語氣關切地說道:“更不要對組織考察有什麼情緒,你們廠是要緩一緩的了。”
“領導,我們——”
李懷德剛想表態,便被杜主任給擺手制止了。
“我知道你的心態,”他點了點李懷德,講道:“你是班長,團結和管理要有風度,更要有溫度,霸道可不行,以德服人嘛!”
“那句話咋麼說來著?”
他想了一下,微微眯著眼睛講道:“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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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裡來的領導走了,但工作組沒有走。
既然是李懷德要求的,甭管是假玩笑也好,真抱怨也罷,該查就得查。
不過明眼人也都看出來了,工作組的狀態明顯就沒有前些天那麼緊張了。
每天依舊有走訪和調查,問的問題也都跟財務虧空有關係。
一些部門負責人甚至被叫去問了話,只是並沒有李學武去的那一次時間長。
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相關的廠領導臉色依舊很不好,甚至有傳言說發了火。
至於說是誰,這不清楚,也沒人較真。
自從那天接待了一機部的領導後,李主任便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了。
快一週了,連工作會議都推遲了。
廠機關的氣氛凝結了起來,就像暴風雨前的悶熱。
這種悶熱讓所有人都知道要下雨,好像也都在等著這場雨。
悶熱之中,不乏有幾聲知了擾人心神。
但很快便被隱隱傳來的雷聲掩蓋,繼而是涼風颳過窗臺,掀起一片雪白。
“什麼情況?出事了!”
很突然的,機關裡熱鬧了起來。
十二月二十七號,也就是週六這天,剛一上班,廠紀監的人就來到對外辦,將剛剛上任半年的對外辦主任張士誠給帶走了。
張士誠是誰?
那是程副主任曾經的秘書,是廠里正在籌備外貿旅行團接待工作的負責人。
前幾天對外辦王自健被帶走的風波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因為一機部領導的到來,這片濺起來的小水花隱藏在了眾人議論工作組的喧囂當中了。
時至今日,繼王自健之後,對外辦主要負責人被帶走,這才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張士誠被帶走,背後還有一層關係惹起了眾人的非議。
那便是對外辦上一任負責人沙器之,曾經是李學武的秘書。
現在調查張士誠的,恰恰就是李學武負責的紀監部門。
圍繞著這一話題,廠機關的議論重點悄然從低調下來的工作組那邊,轉移到了這件事上。
“聽說了嗎?張士誠被廠紀監帶走了。”
只這一句話,中午的大食堂便在有葷菜的加持下更加熱鬧了幾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蒐羅訊息,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又一個重磅訊息傳來。
“師弱翁同志,經管委會批准,受谷副主任委託,我們將請您回去進行調查。”
就在下午一上班,眾人還在討論張士誠被帶走的情況時,紀監幹部再一次出現在了主辦公樓。
這一次他們要帶走的是管委辦副主任師弱翁。
湊巧看見這一幕的人篤定地講,紀監的人說的就是帶回去接受調查,而不是瞭解情況。
這裡面的區別大了,而且看現場的情況,紀監一定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了。
跟對待張士誠一樣,有經警在場,絲毫沒顧忌師弱翁的職務和影響,完全是一副不配合就強行帶走的樣子。
而他也說了,當時紀監的人進了辦公室,師副主任就呆住了,兩股戰戰,額頭冒汗。
在紀監幹部出示工作證件,宣讀檔案的時候,明顯能看出師副主任站不起來了,甚至連對方出示的證件都沒有仔細看。
當被告知其在調查過程中的權利和義務時,他明確聽見師副主任用顫抖的聲音說了,要求李學武同志迴避。
這是紀監辦案應有之意,當事人擁有配合調查、實陳述事實的義務,也享有申請回避、提出申訴的權利。
他說讓李副主任迴避,李副主任就得迴避?
不是沒有人這麼問,但答案是一樣的,李學武真的按照組織程式迴避了。
因為當時湊巧在師弱翁辦公室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