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說道:“如果不是李寧太小,我就送你去金陵過個年了,老兩口挺孤單的。”
“哪年不一樣啊?”
顧寧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雜誌說道:“每年除夕前後的那幾天我都看不見我爸,不是待崗就是慰問。”
“媽呢?她不是要帶著你們過年?”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道:“你小時候都怎麼過年的?”
“就那樣過唄,大院裡會組織活動吧,”她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很少參與,除非是大會堂的。”
“有一年我爸帶著我們全家去了大會堂,我就記得菜挺多,但沒吃飽,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一定是你太矜持了,”李學武歪了歪腦袋,挑眉說道:“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能吃飽。”
顧寧斜眼瞅了瞅他,不知道這人今天是怎麼了,老跟自己貼著說話。
“你單位沒事吧?”
她不想再讓這壞人牽著鼻子走了,故意轉移了話題,道:“前段時間不是出事了嗎?”
“是別人出了事,又不是我。”
李學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道:“陽曆年前後會議和活動多了一些,其他倒是沒什麼。”
“哦,對了,”他說到這又補充了一句,“部裡要對廠管理班子做出調整了,最近應該就有動靜。”
“調整?是換人嗎?”
顧寧不太理解這個,因為她都不關注這些行政上的關係,就別提調誰整誰了。
“換人,暫時應該不會有。”
李學武端著茶杯,視線看向了牆角的報紙架,嘴裡回答道:“至少一年之內,上面不會調動現有的管理層。”
“是補充新的班子成員,”他看向了顧寧,問道:“你們醫院的管理層有沒有變化。”
“嗯,周副院長和沈副院長調走了。”
顧寧隨手翻看著雜誌,回答道:“又新來了兩個副院長,以及一個三支代表。”
“我們廠要來的這個有點類似於你們單位那個。”
李學武吁了一口氣,說道:“思想很尖銳,手段很刁鑽,工作關係較為複雜,都說他是來者不善啊。”
“會影響到你嗎?”
顧寧最終的關心還是李學武,她並不知道要來的這個和院裡的那個有什麼相似之處。
她並不謀求行政上的進步,跟院裡相關行政打交道的次數很少,也沒有人招惹她。
所以在顧寧的認知中,李學武能擺平所有行政上的矛盾和問題,讓他為難的,那就是真的難。
“我嗎?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端著手裡的茶杯舉了舉,自信地說道:“如果說影響,那是一定的。”
“廠管理層出現了變動,所有廠職工都會受到影響,”他抬了抬眉毛解釋道:“只是位置不同,受到的影響大小也不同。”
“我所在的崗位,應該在波及的最前沿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道:“不過風疾浪大,也難以撼動礁石不是?”
“打鐵還得自身硬啊。”
這話說完,他放下茶杯往下看了看,對著顧寧說道:“你瞧瞧,我就說還得自身硬吧。”
“你幹啥!我就知道!”
顧寧早就覺察出今天的李學武不太對勁,說話貼著她說,洗完澡又貼著她坐。
沒話找話聊家裡的事。
剛開始顧寧心裡的懷疑多,但他正經地說,便也就正經地聊了。
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彎拐的也太急了,就算早有防備,可她一個閃身還是沒躲開。
李學武看著媳婦兒嘿嘿笑道:“我一向公平民主,你自己選,是回樓上,還是書房,或者就在這。”
“你先起來我再回答你。”
顧寧知道來硬的不行了,所以就算嘟著嘴,可還是說了服軟的話。
可怎奈李學武不上她的當,見她不做選擇,便也就舍了你來我往的溝通環節,替顧寧做了選擇。
“沙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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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當時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東城信用社一把包培剛笑著用夾著香菸的手點了點李學武的方向說道:“是不是要亮瞎我的狗眼的?”
“哈哈哈——”
會客室內登時響起了大笑聲,就連端茶的秘書們嘴角都牽扯起了個弧度。
李學武笑著擺了擺手,道:“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