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能相中肖建軍,這還是意外之喜,可也在情理之中。
同樣的出身和家庭背景,雖然肖建軍遠在邊疆工作,可又不是沒有回來的那天。
更何況在俱樂部工作久了,她也知道肖建軍在幹什麼,給誰幹工作。
掙的多,機會多,在當前不穩定的大環境下,這樣的工作就已經很難得了。
外面大把大把的年輕人吃老啃老找誰說去,總不能好高騖遠學歐欣和裴培,專盯著有婦之夫較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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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是計劃,實施是實施,兩碼事。”
李學武看著手裡的報告,給於麗和沈國棟說道:“告訴彪子,不要著急,慢慢來。”
“散貨還是以保險為主。”
他撂下檔案,看著兩人強調道:“薅羊毛也別可著一隻羊較勁,再薅禿嚕皮怎麼辦?”
“散開,全面地散開,”他敲了敲桌子,講道:“不把緊俏商品散開,魚不會咬鉤的。”
“培養幾個大拿出來去搏海上的三角貿易是手段,不是目標,別特麼搞混了。”
李學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道:“就這樣吧,馬車伕計劃晚半年執行。”
“我的意見也是這樣,”沈國棟附和道:“豬養肥了再殺才是正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咚咚——
肖建軍敲了敲房門,聽到裡面的應答聲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到李學武的那一刻,他便咧嘴笑了起來。
“呵呵,有點人樣了啊!”
李學武放下茶杯,打量著他,笑著說道:“不是那個叫號打架的毛頭小子了。”
“感謝李主任栽培——”
肖建軍搞怪地敬了一個禮,笑著來了這麼一句。
李學武丟了桌上的煙盒打了他,笑罵道:“栽培你個土老帽,這一臉黑咋曬的?”
“人家說這是天山的顏色。”
肖建軍接住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支,笑呵呵地解釋道:“我這樣的才算合格的江湖客。”
“嗯,說話是夠江湖的。”
沈國棟笑著站起身,給自己和李學武續了熱茶,於麗那邊也在幫肖建軍泡茶。
肖建軍跟於麗又客氣了一番,這才彙報起了邊疆的情況。
“辦事處今年絕對比去年強,這是一定的,”他抽了一口煙說道:“牧場的幹部都在誇許主任比金主任強太多了。”
“嗯,金主任……”
李學武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是金耀輝那個死鬼。
這裡可不是曖昧啊,那確實是個死鬼。
“今年的雪不是很大,牛羊肉的價格不低,包括棉花也是一樣,原因您清楚。”
肖建軍隨身帶了筆記本回來,一邊看著,一邊給李學武介紹著。
“不過紅星廠運過去的產品還是很抗打的,銷售情況很好,可以說非常好。”
他看著李學武彙報道:“丁站長又找了幾個人過去幫忙,可還是忙不過來。”
“有的區域我們開車都過不去,只能騎馬,剛開始能把屁股磨腫了……”
從紅星廠駐邊疆辦事處開始講起,順著貿易線和經銷渠道,一直講到了當地的銷售情況,以及“土特產”的回收和經銷情況。
最暢銷的產品依舊是生產工具,其次才是收音機這樣的資訊產品。
從去年開始,紅星廠五金產品暢銷邊疆,對應生產的工具更是賣到火爆。
牧區或者牧場當然有獲取生產工具的具體渠道,肖建軍彙報的是除此之外的邊緣牧民。
在更遠更復雜的環境和地帶,他們要把這些當地不能生產,或者生產成本過高的產品運過去,賣出去。
再把當地賣不出去,但在經銷清單上利潤很高的產品運出來,送到最適合的地方。
紅星廠不可能主動做這樣的事,沒有足夠的人手,更沒有靈活的工作機制。
這個年代,有獎金,但不能作為主要勞動薪酬和報酬來進行支付和管理。
同工同籌在這個年代是堅決被執行的,所以回收站經銷的手段很好地彌補了貿易線上的這最後一步。
牧場和農場的產品與工廠一樣,都帶有生產指標和計劃的,超出計劃以外的還可以酌情處理。
如果連計劃都完不成,還提什麼三產創收啊。
回收站不可能永遠指望農牧場有足夠多的生產指標溢位來完成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