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趕緊說吧——”
王一民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示意值班員去接醫生。
他則是面色嚴肅地提醒道:“你都到這了,扛著還有意思嗎?”
“還是你覺得你的那些兄弟比你夠義氣,就算被抓了,也一樣的硬氣?”
“沒關係,咱們這也算是一種比賽了,保衛處跟時間賽跑嘛——”
李學武撇了撇嘴角,說道:“明天是週一,一早我得跟廠領導彙報。”
“咱們打個賭,我賭你熬不過我的審訊,你賭你的那些同夥熬得過今夜怎麼樣?”
他挑了挑眉毛,慢條斯理地說道:“賭注我都想好了,就是你們上刑場挨槍子的順序。”
“你要是贏了,我讓你最後一個吃槍子,我要是贏了……”
“叉子去他二姨家了——”
李學武的話還沒說完,疼得面目扭曲的劉滿山終於扛不住勁了。
他抬起頭,看著李學武說道:“司機是老虎殺的,副駕駛是叉子拌的手腳,衛國下的手……”
“咚咚——”
李學武敲了敲桌板,淡漠地看著要全交代的劉滿山說道:“我現在還不想聽這些,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叉子……叉子他二姨在房山……”
劉滿山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講道:“點子說他去津門,他們家有親戚在那邊,不過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他是真害怕了,還是真想明白了,誰先交代誰便宜。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動手了,既然參與了這次的行動,就落不著好。
就算衛國他們真的跑了,李學武絕對會拿他頂賬。
所以說,衛國他們落網,才是他求生的唯一出路。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沒有下黑手,只是參與了,並且有立功表現……
不用李學武仔細問,竹筒倒豆子,他把點子和叉子的位置交代了個清楚。
“衛國呢?他去哪了?”王一民耐不住勁,一邊給值班員打手勢一邊追問道。
他是讓人去通知還在城裡搜查的周瑤,可以定點抓捕了。
這邊繼續審問道:“衛國和那個叫老虎的去哪了?”
“衛國沒說,他只說讓我們先走,他得回家一趟。”
劉滿山哭喪著臉說道:“從大橋那回來以後,我們在東直門就散了……”
“通知周瑤,去衛國家,找不到人就審他父母。”
李學武利落地收起了手裡的手槍,轉回身說道:“我會給分局打電話,請他們出具手續協查。”
“明白,我這就去辦。”
王一民應聲過後,請示道:“津門那邊,是不是給管理中心保衛科打電話,請他們協同抓捕?”
“就這麼辦——”李學武點點頭,看了一眼手錶,才六點剛過。
“八點鐘,八點鐘以前務必要有個結果。”
他點了點王一民說道:“點子那邊你盯一下,叉子就交給護衛隊去抓。”
“周瑤不用管其他,就給我盯死了衛國,我今天就要辦了他!”
“是!”王一民應聲過後,小跑著出去安排了。
李學武剛想出門,便聽見身後劉滿山嘶啞著喊道:“李處長,我真沒殺人啊——”
“我是去攔跳車的那個,是老虎跟在我後面把人攮死的,等我回去以後,車裡那個已經死了——”
“嗯,慢慢說,彆著急。”
李學武依舊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模樣,示意了屋裡的治安員說道:“咱們的打賭還可以繼續。”
“現在就看你交代的快,還是他們落網的快了。”
他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你提供的資訊對抓捕越具有價值,你戴罪立功的表現才更詳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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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叉子在房山他二姨家落網。
晚上八點十分,點子在津門落網。
津門貿易管理中心保衛科的同志在地方的配合下,在京城火車站提供的資訊指引下,在津沽把人找到了。
其實白天還真不好找人,可一到了晚上,沒有介紹信,沒有落腳的地方,這些人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
地方一拉封鎖,協查通報一出,除非你跑的足夠遠,遠到協查通報都到不了的地方,否則……
像是這種按圖索驥的調查,李學武根本不擔心抓不到他們。
這些小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