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調整,我早在電話裡跟您溝透過了,回來以後我也給您解溼了。”
“我不信,”景玉農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說道:“我不信你就這麼服軟了。”
“你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這承諾你也信?”
“信,為什麼不信?”
李學武低眉垂眼地說道:“我這人沒啥心眼子,領導讓幹啥就幹啥,總不能頂撞領導吧?”
“您是知道我的,在基層也好,在機關也罷,啥時候跟領導頂過牛?”
“你說的話自己信了嗎?”
景玉農滿眼無語地看著他,心道是喪心病狂了吧,你連自己人都騙嗎?
折在你手裡的領導有幾個了,你自己心裡沒點嗶數嗎?
你這保衛處之虎的名號是怎麼來的,用得著我提醒你嗎?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李學武笑著伸出手端起她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咂麼咂麼嘴,搖頭道:“你得放點糖才行,這原味的能不難喝嗎?”
“放點糖就行了?”
景玉農盯著他的眼睛,嘴角微微扯了扯,說道:“可苦的就是苦的,你讓我如何往下嚥?”
牛奶都能喝,咖啡咽不下?
那不一定是咖啡的問題,有可能牛奶喝多了。
“都說您閱歷豐富,看來還沒喝慣這種玩意兒,”李學武調轉杯把,輕輕推了過去,微笑著說道:“新事物嘛,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
“喝習慣了,也許您就能品味出其中的甜了,就算沒再添糖,也回味無窮呢。”
“哼——”
景玉農別過臉,看向了窗外,抱著的胳膊擠壓出了一條海溝。
她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又看向了逼著自己喝了牛奶喝咖啡的混蛋。
“你有幾成把握?”
“這玩意兒咋回答啊?”
李學武苦笑著攤開手,反問道:“我說十成您信嗎?”
“你要說,我就信。”
景玉農微微昂起白天鵝似的脖頸,看著他說道:“就看你敢不敢說了。”
“我說了你就信,那我說十成。”
李學武眼睛一眯,隨後嘴角一翹道:“回頭我告訴你,這是百……”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對面透過金絲眼鏡看過來的犀利目光堵回去了。
“五五開吧,”李學武目光撇向了桌角的綠植,依稀記得還是李雪搬過來的呢。
他長出了一口氣,坦然地講道:“人算不如天算,我是人,不是神。”
“你還真讓我體會到了有苦難嚥的滋味。”
景玉農端起杯子,併為在意他剛剛喝過的地方,抿過一口後,吐口說道:“那就走著瞧吧。”
-----------------
八月中旬,紅星聯合儲蓄銀行津門分行成立。
辦公樓就在津門貿易管理中心的邊上,本就是一家親,甚至分行都沒設立食堂。
津門水產的張副總很有排面,當初說了會幫忙,結果真就辦下來了。
貿易管理中心附近的幾處房產在他的斡旋下被紅星廠大手筆收入囊中。
暫時還沒有改造的計劃,僅僅是作為貿易辦公的擴充。
李學武特意打了通電話表示感謝,張長明倒是很客氣,言語間沒什麼討人情的意思。
這不是私事,李學武也是為了紅星廠辦事,就算走了他的私人關係,那也是紅星廠欠他的。
到時候必然要由紅星廠還給津門水產,人情的實惠也是要落在他的身上。
而且,雙方在津門到京城的海鮮供應鏈上還有瓜葛,沒必要糾結這些問題。
所以私下裡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甚至周小白還從津門帶了他給的特產。
在電話裡,張長明看似隨意,實則故意講了想要找個機會,幫紅星廠這邊介紹津門的領導認識,畢竟是地方關係嘛。
他當然不是發善心,也不是他想約雙方的領導見面,而是津門那邊有意聯絡紅星廠。
以前小門小戶的,老李在京城還算有幾分薄面,但在津門地區,那能有啥朋友。
但現在不同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嘛。
紅星廠的規模越來越大,訊息屢屢見報,貿易管理中心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如何視而不見。
再一個,紅星廠在津沽港碼頭的貨物貿易量在總體名單上雖然排不上什麼名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