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屁顛地跑進了屋。
“哎!周爺,您吩咐——”
“滾你——”周常利嘴動彈,眼珠子示意了炕上的王丫,讓他過來處理。
趙老四什麼都能處理,幫他穿鞋都行,就是炕上那個不行。
“咳咳,你餓不餓?”
他咳嗽了一聲,打岔道:“我去給你要點吃的來吧。”
“你特麼的……站住!”
周常利躲著王丫,從炕上跳下來,捩著趙老四的脖領子說道:“剛特麼吃完中午飯,你要毛飯去!”
“嗯——”
就在倆人僵持的時候,周小白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李學武。
“沒事,你們繼續!”
周小白可會說話了:“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外面太冷了。”
周常利:“……”
(聽聽,這叫人話?)
“李處長,我這……”
他有些蔫吧了,鬆開了趙老四的手,轉回頭看了炕上的王丫一眼。
這會兒許是聽見屋裡來人了,王丫背對著他們坐起身整理了衣服。
李學武避嫌,並沒有往裡屋去,就站在外屋示意道:“你物件啊?”
“不是——”
周常利有八百個嘴也解釋不清楚了,回答的時候還瞪了趙老四一眼。
“是我們一鄰居,想要……”
“青梅竹馬的那種,”趙老四站在一邊插話道:“小時候可要好了。”
“窩草泥……”周常利揚起拳頭要錘人了,我用得著你幫我解釋啊!
可當著李學武的面,再加上趙老四縮在那跟鵪鶉似的,他也就沒動手。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有街坊故意整事,說要給我倆保媒,”周常利示意了屋裡的王丫道:“她可能誤會了,我真沒有那個……”
“兩小無猜的那種,”這個時候趙老四又補刀了:“他還撩嗤過王姐呢,說要……哎!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周常利拽著脖領子一腳給蹬門外頭去了。
物件可以認,趙老四必須死!
“鄰居啊,知根知底的,”李學武見屋裡收拾好了,便走進去打量了那姑娘一眼,道:“不挺好的嗎?”
倒也不是梨花帶雨的美人,卻好像心如死灰,滿臉不甘的堅冰。
見有個疤臉男人打量自己,王丫抹了一把眼淚從炕邊站了起來。
她也沒理會李學武,只看著周常利說道:“讓我弟弟上船!”
“你是男人,說到就要做到!”
“咋地了?看我幹啥啊?”
李學武正打量著倔強姑娘呢,見周常利偷偷瞧著自己。
好笑道:“上船就上船唄,你不是回來招人的嘛,小舅子不照顧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大公無私呢。”
王丫回頭瞥了他一眼,心想這人穿的溜光水滑的,卻是滿臉兇相。
說話吊兒郎當,流裡流氣,大大咧咧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們家雖然窮,也沒有個好老人,但她從來沒抱怨過,更沒有自甘墮落過,不然這年月她早就學壞了。
之所以被街坊鄰居們可惜著,就是因為她的優秀、自立、自愛。
反倒是顯得她老子不是個東西。
今天要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如何能拉得下這個臉來。
人都丟過了,要是沒得到準信,她如何甘心。
“我問他呢,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這麼說著,回頭奔著周常利就去了,他要不答應就死磕的樣子。
周常利這個氣啊,抓著她的胳膊就想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只是王丫認命似的,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閉著眼睛等他打。
他又哪裡下得去手呢。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周常利沒打她,而是捏著她的下巴示意了李學武這邊道:“你弟弟的事……你知道他是誰嗎?”
“行了啊,老四說的沒錯。”
李學武瞧了兩人一眼,道:“確實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說完便往外走,還拉了想要繼續看熱鬧的周小白一起出了門。
周常利慾哭無淚,追著出來解釋道:“老四那亡八羔子瞎掰呢——”
“他是誰啊?”王丫跟了出來,抓著他的袖子問道:“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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