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
其實他們現在哪有身份和待遇啊。
麥小田列的名單裡,處處透露著謹慎小心,輕易不會給俱樂部惹麻煩。
這些人要從原單位調走,其實倒也容易,因為沒人拿他們當回事了。
那有人問了,俱樂部整了這麼多戲子來搞文藝,不怕出事嗎?
怕啊,這些人又不會在俱樂部集訓排演,都拉到紅星廠去交流學習去。
必要的時候還要拉到車間裡去學習,去紅星村學習……
要論刷經驗,沒有單位比得上紅星廠更方便的了,要啥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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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賠錢嗎?”
左傑試了試身上的衣服,回頭對周小白問道:“一起開五個場子。”
“怎麼會賠錢!”
周小白也在給自己挑衣服,一監所剛剛送來的冬衣,裡面還有好看的皮衣。
紅星廠三產工業裡有一家皮革廠,原材料主要來源於邊疆和東北,質量很好。
名字也很好,叫江南皮革廠。
當然,負責人不叫黃鶴。
李師傅打的板,模仿了李學武那件飛行皮夾克,穿在身上很是挺人。
這可不是工作服了,所以得自己花錢。
“門票一張三毛六,三百人的座位,一場下來就是一百零八。”
這年月戲劇院的門票就是三毛六,有零有整的,也不知道是誰定的。
可有了這個標準,所有的劇院就必須遵守,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所以,你要去看戲劇,不用問票價幾何,只要拿三毛六就成,先到先得前排座。
“這還是小劇場呢。”
周小白試了試皮夾克,怎麼都感覺新鮮。
她照著鏡子說道:“城中那家劇院一千三百個座位,一場下來就是四百三十多塊錢。”
“我自己算計著,每週四場,全下來三千五不到,你說會不會賠錢?”
她回頭對著左傑問道:“好看嗎?”
“不好看——”
左傑歪著腦袋瞧了瞧,說道:“肩太寬了,你有點撐不起來。”
“怎麼說呢,”他用手託著下巴想了想,笑著說道:“像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女孩。”
“去你的——”
周小白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才偷你爸爸衣服穿呢!”
“誰沒偷穿過咋地!”
左傑倒是沒在意這個,試著身上的衣服,嘴裡說道:“回頭你跟我去趟一監所,讓李師傅單給你做一件得了,又多花不了多少錢。”
“那敢情好了!”
周小白脫下身上的皮夾克,只穿了一件緊身的白色毛衣。
她恰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武哥家裡就在李師傅那裡訂衣服?”
“這我還真不知道,”左傑隨口回道:“我咋可能打聽這個。”
他知道也不會亂說的,尤其是當著周小白的面。
這話要是傳到李學武的耳朵裡,說不定傳成什麼話來了,那他成什麼人了?
“你提武哥我想起來了,”左傑轉回身,看著她問道:“怎麼晚飯都沒吃就走了?王政委他們都在呢——”
“說是有事,剛出差回來。”
周小白套了自己的棉襖,攏了攏自己的麻花辮。
她隨口說道:“這周在鋼城待了五天,這邊一忙活完就回家了。”
“哦,他問你京城這邊的事了?”
左傑坐在了箱櫃上,耷拉著小腿,道:“我還想跟他彙報彙報俱樂部的工作呢。”
“直接去紅星廠找他唄,”周小白掃了他一眼,道:“如果著急的話。”
“你有什麼可著急的?”
她微微皺眉道:“最近我怎麼沒見著羅雲呢?鬧彆扭了?”
“你就不能盼著我們點好?”
左傑看得出她興致缺缺,也許就是從剛剛的話題開始的。
不過他故作不知,解釋道:“叫國棟哥叫走了,說是忙不過來了。”
“前院的蘇晴也去了,”他示意了門外,道:“從這借走了好幾個人。”
“我看門口四哥也不在。”
周小白點點頭,從衣架上翻找著合適的衣服,嘴裡回道:“我就說了說。”
“主要是入冬以後的渠道建設,”她找了一條女士襯衫打量了起來,繼續說道:“他是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