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呢,她都跟不上節奏了。
這會兒就跟不上節奏了?
那一會回樓上她可咋辦?
“大站,不就是廠了嗎?”
李學武笑著問道:“有沒有想過,資源回收再利用,也是一門大生意。”
“那這電力是跟……回收站、廠有關係?”
周亞梅遲疑地問道:“很大的廠?”
“很大很大——”
李學武學著乾兒子,雙手張開,誇張地比劃著,形容著,給付之棟逗笑了。
周亞梅卻是盯了他一眼,道:“不說拉倒——”
“不是不說,是沒辦法再說明白了”李學武笑著解釋道:“這一片未來都是生產基地,廢水、廢鋼、貴金屬等等。”
他挪了飯碗示意道:“這一塊的盈利預期,足夠咱們坐上飯桌,與大家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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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亞梅不知道李學武是怎麼忍的,她自己倒是沒忍得住。
早早地哄了孩子睡覺,便要李學武抱她。
可能是來了四天,李學武只今天才過來。
也可能是最後一天了,明天他就要回京。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嗗吱、嗗吱……
早晨送李學武離開的時候,縱然有萬般的不捨,她還是捂著眼躲了過去。
今年李學武來了好幾次,她應該知足的。
比起鍊鋼廠招待所等了他一宿的某位,周亞梅當然要知足。
不過這可苦了李學武了。
從上火車,景副主任就沒給他好臉色,一直到京城,兩人真是鬧掰了的樣子。
不過這種情況早就不是新聞了,紅星廠誰不知道李副主任同景副主任有矛盾。
到京城這天已經是週六的下午,臨近下班時間了。
李學武同兩位領導一起回廠點卯過後,便拎著行李乘車回家了。
剛到大門口,便見院裡停著回收站的卡車。
“武哥,你回來了——”
正在卸車的沈國棟最先看見他的,笑著打了個招呼。
車下正忙活的幾人回頭,也都同他招呼了起來。
“姑父啥時候來的?”
李學武將包遞給了韓建昆,笑著走上前與尹滿倉握了握手。
尹滿倉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示意了手上的煤灰要躲。
“下午到的大院那邊,”他解釋道:“國棟說這一車先給你送來。”
“是嘛,那也用不著您幹活啊。”
李學武笑著招呼道:“進屋喝水,我這也是剛從外頭回來。”
“咱爺倆兒就甭客氣了——”
尹滿倉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你出差了,我又沒啥事,就是來看看。”
“這還是順道了,不然想來我也是沒有時間,沒有機會。”
“順道啥啊,想來就來唄。”
李學武示意了屋裡,道:“這兒就讓他們幾個忙活,咱們進屋歇歇。”
“快忙你的,馬上就完了。”
尹滿倉回頭示意了車上的東西,道:“你這剛回來,趕緊收拾收拾,等我們這忙完了,咱們一會再嘮。”
“那得了,我安排伙食,”李學武笑著說道:“到我這了,咱們喝點。”
這麼說著,他繞過車邊進了門廳,對迎出來的秦京茹交代道:“準備晚飯吧,伙食硬一點,肉菜多油多鹽。”
尹滿倉不是李學武的親姑父,是他大哥的姑父丈人,是趙雅芳的親姑父。
但依著他和大哥的親近,同尹滿倉這兩年相處的也很好。
在紅星廠、在紅星村遇著了,他都沒有這麼客氣過,因為這是在他家裡。
到這來了,甭管車上的東西是不是人家送的,就在你院裡幫忙,他多辛苦都得好好感謝人家,多親近客氣。
待客之道,在細節,在禮儀。
之所以要求菜硬點,便是如此。
北方說硬菜,代表了伙食好,一般指大菜,肉菜,諸如肘子或者燒魚一類的。
強調重油重鹽,是因為家裡顧寧吃鹽輕,再加上有孩子,所以菜的口味偏淡。
來客人了,還是農村習慣了幹體力活的客人,這菜的口味就不能淡了。
這就是細節,否則人家吃不慣,吃不好,就是你沒把人家當回事。
李學武在家裡待客,還真沒有必須在意人家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