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只有她和李學武兩人。
就算是再少喝,沒有一斤,也有八兩了。
她的臉紅撲撲的,尤其是十月末的晚風一吹,更是白裡透著紅。
在大廳出來的那會兒還沒怎麼著呢,這小涼風一吹,還暈的乎兒的了呢。
她打量著李學武,想要看看剛才喝的那些酒到底是進了肚子,還是去哪了。
不怪她驚訝,實在是李學武今天喝的太多。
一套磕兒就能幹一輪酒,喝的玻璃廠那位話多的副廠長急頭白臉的。
“往哪兒瞅呢”
李學武當然也是真的喝了一點的,不然嘴裡都沒有酒氣,那還不露餡兒了啊。
這會兒見敖雨華笑鬧,他也是故意擰了身子,不讓他往自己下身看。
“我看你是不是都從下路出去了!哈哈哈哈!”
這機關裡出來的女人都敢開玩笑的,尤其是私下裡,喝了點酒以後,啥話都敢說。
李學武才不怕這個呢,指了指吉普車道:“您都知道了,還不趕緊帶我回你家換條褲子去!”
“去你的吧~我們家可沒有你的褲子!”
敖雨華被李學武鬧了一句,笑著嗔道:“你要不問問張所長,她那有沒有褲子”。
“有也不給他穿啊~”
張松英絲毫沒有在意敖雨華的玩笑,笑著打趣道:“還是讓他跟您回家吧”。
“要回我就拉著你一起回!”
敖雨華要比張松英大幾歲,對這種放得開的同事也是敢玩笑的。
再說了,她又不是瞎子聾子,能在招待所當副所長,要說沒有李學武的關係,誰信啊!
她可沒說張松英跟李學武有那種關係,不過她心裡想的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如果沒想過,又怎麼可能故意開出那一句玩笑來。
“得~今晚你們姐倆一起睡吧”
李學武手指捏滅了菸頭,笑著擺了擺手道:“快到點了,我可得回家陪媳婦了”。
“哎,別走啊”
敖雨華笑鬧道:“叫上松英,咱們喝下一場”。
“我可不敢!”
李學武拉開車門子跳上了吉普車,對著她回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姐夫是幹嘛的,真撂我一跤兒面子要不要!”
他拍了拍韓建昆的座椅,示意他可以開車了,從窗子裡給兩人再次擺了擺手道:“先走了啊,你們也早點回!”
“還真顧家~”
敖雨華笑著看了吉普車離開,給張松英說了一句,隨後問道:“你咋回去啊?要不跟我一趟車,先送你?”
“還回去折騰啥啊,就在這住了”
張松英笑著送了她上車,嘴裡說著關心的話,又是酒後蜂蜜水,又是早起疙瘩湯的。
敖雨華以前跟張松英接觸不多,真正熟悉是到了管委辦以後。
說起來,以前的廠辦,現在的管委辦,就是招待所的正管單位。
不過無論是以前的徐斯年,還是現在的丁自貴,都沒有過問招待所的事。
誰都清楚,這裡是李學武的自留地,業務上可以公事公辦,但不能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就算是李主任,在這裡也是輕易不提意見的,方方面面都照顧李學武的面子和情緒。
她現在跟李學武都在管委辦共事,招待所的秦淮茹和張松英都是會來事的,她當然要領這個情。
上車後,敖雨華還拉著張松英的手,輕聲囑咐道:“六國飯店那邊領導重視,也是你的機遇,要把握住”。
“是,我一定”
張松英很是認真地點頭答應,這不用別人提醒,她當然“把握”的很牢固。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分開。
張松英送走了敖雨華,看了一眼飄著白霧的團結湖,漫步往回走。
天氣涼了,而團結湖的水卻是帶著溫度的,自然是形成了一團團白霧,晚上透過燈光,煞是好看。
有保衛科的小夥子們幫忙,門口這裡已經收拾乾淨。
張松英示意大家趕緊回屋裡,都穿的不是很多,免得著涼。
馮娟從大廳裡小跑著出來,見著樓門口已經散場,這才遺憾地問道:“領導們都走了?”
“剛走不大一會兒~”
張松英看了她一眼,問道:“咋了?有事?”
“沒事~”
馮娟笑了笑,說道:“這不是嘛,領導走了,我也沒出來送送,不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