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瞭解的自然是一笑了之,當樂子聽了。
可郎鎮南來的時日尚短,徐斯年又在他剛來後就走馬上任造船廠,沒多少接觸和了解。
他這一知半解的,就順著李學武的那些事蹟往下想了。
這人臉一定酸的很,連分廠領導都敢罵,脾氣說不上得多麼壞呢。
所以發現於德才要給他穿小鞋,趕緊站出來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萬一李學武在會議室當著眾人的面罵他兩句,你說他是罵回去呀,還是忍了啊。
忍了自己憋屈,罵回去說不定以後天天被穿小鞋。
李學武也是看出了他的緊張,雖然很心急罐頭廠的投建速度,但不能一上來就給人家套夾板。
如果都靠壞脾氣來做管理,這個領導也幹不長。
更何況李學武在這間會議室裡算是小字輩的,又怎麼可能跟他們大喊大叫的。
這確實是個誤會,他真沒罵徐斯年,是今天的電話線路不靈,得大聲嚷。
不過嚷是嚷,李學武的嗓門也是忒大了點,對方又是徐斯年,說話就少了些顧忌,聽著就跟罵架似的。
“今天這個辦公會啊,就是把大傢伙叫過來,把工作說清楚,把問題講明白”
李學武藉著講話也是做了鋪墊,給郎鎮南吃了一顆速效救心丸。
為啥不是定心丸?
因為接下來李學武就要講到讓他定不下來的話了。
“孔子說過,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李學武看向眾人道:“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啊,時間像牆上的日曆,撕下一頁,就失去了一天”
“如果失去的這一天,我們沒有為明天做好準備,那明天到來,我們又能獲得什麼?”
“當然了,我不是讓大家不捨晝夜,全天都在工作”
李學武面色認真地講到:“我很理解工程管理工作中的問題和麻煩,但我還是要說,問題出現了,有解決的辦法嘛?”
他目光看向了郎鎮南,很坦然,也很直白地表達了對他工作的意見。
這種做法倒是讓郎鎮南說不出話來了。
夾槍帶棒,他一定忍不住解釋,甚至直接懟回去。
可開誠佈公,李學武跟他講預備方案,給他講時局艱難,這讓他很是難受。
“主觀能動性啊同志們”
李學武手指點了點桌子,道:“專案不是我一個人拉來的,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去完成,更不可能是我一個人受益獲利”
“你我都是軋鋼廠的主人,都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宣誓者”
他故意看了郎鎮南一眼,道:“我希望在接下來的會議中,解釋說明就不要了,直接談問題,談解決辦法”。
現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再也不見有人站出來講條件,講困難。
李學武也沒顧忌郎鎮南有些嚴肅的表情,給沙器之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好,接下來由我給各位領導彙報轉銷團隊從羊城交易會現場總結到的,關於食品工業發展現狀,以及未來發展趨勢”
……
會議在李學武做出明確要求後,開的很順利,也很快。
沙器之的介紹給幾人開啟了一扇看向全國,看向全世界的大門。
今天討論的是食品工業的問題,但他們的內心都在想軋鋼廠其他工業的發展情況。
窺一斑而知全豹,沙器之從交易會帶回來的情報,讓眾人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先前幾人都還覺得,以軋鋼廠的實力,聯合五豐行創立食品加工廠那必然是一枝獨秀的。
可聽說食品罐頭能做到幾十種,甚至一個品種能引申出十幾類罐頭,這不得不讓眾人心驚。
剛才於德才有過介紹,軋鋼廠的罐頭廠可沒有準備這麼多的品種。
先不說質量問題,單說品種種類,軋鋼廠距離一枝獨秀還差得遠。
跟五豐行合作並不意味著實現技術和工業領先,而是讓軋鋼廠的食品工業往前走了一大步。
敲掉了幾人的自大,給了他們思考的視野,工程、排程和財務坐在一起,針對軋鋼廠食品工業當前和以後將要出現的問題進行了一一對接。
李學武在會議上強調,食品工業絕對不僅僅是罐頭食品這麼簡單,酒廠也是未來軋鋼廠食品工業的支柱型產業。
更包括多功能食品加工廠,這兩個廠區的投建工作自然也是要交給工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