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叫主謀,什麼叫從犯,什麼叫坦白從寬。
其實都不用刑事幹事給的那一下,從吃著火鍋唱著歌,警查進門叫他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準備進來就撂的。
地痞也有保命的小聰明,他才不會給賴家背鍋呢。
“李副主任,別動粗,要送頭功,我也是得給您送”
柴永樹一副義氣千秋的模樣,道:“雖然您也姓李,但您這主任不一樣,您是好人!”
他比劃了個大拇指給李學武,道:“您跟李懷德不一樣,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老混蛋,霸佔我媳婦兒不說,還特麼養……”
咚~咚~
李學武用鉛筆敲了敲桌子,微微側臉眯著眼,提醒道:“跑題了,有的說,沒有的別胡咧咧”。
看懂了李學武的眼神,柴永樹認命地點了點頭,道:“您是好人,我念您的好,我說”。
“賴一德嘛,賴處長的公子”
柴永樹擰了擰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李學武問道:“這些個杜小燕都說了吧?”
“你說你的”
李學武沒理會他的話,抽著煙,眯著眼,示意他繼續講。
“得嘞,我說我的”
柴永樹點點頭,說道:“我是打六月份經朋友介紹認識的賴一德,我們都叫他賴少”。
“賴少這人年歲不大,出手闊綽,對我們是瞧不上的,但也捨得花錢”。
“平時我就是個小跟班,給處理處理零三馬碎的,賺個辛苦錢”。
“說具體點,處理什麼東西?”
李學武抬了抬眉毛,道:“據說賴一德有自己的買賣?”
“呵~屁~無本的買賣~”
柴永樹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就是從他爸那裡掏出來的罰沒玩意兒,經我們倒手去了黑市,啥幾把都有”。
“有的值錢,有的不值錢,他就是個棒槌,拿著他爸的鑰匙,帶著我們去倉庫裡搬”。
“只要沒錢了,準是這齣兒,我們算是跟著撈撈油水,真是賣力氣的活兒”。
他撓了撓腦袋,道:“真正賺錢了,那得是八月份了,正熱鬧著,賴少有魄力,第一個帶頭鬧的,所以好東西撈了不少”。
“其他小崽子頭腦一熱就知道跟著瞎起鬨,唯獨賴少有腦子,知道啥玩意值錢,啥玩意不值錢”。
“當然了,這都是相對的,你也不要把他高估了,絕對趕不上您”。
柴永樹調著彎兒拍李學武的馬屁,見他沒啥反應,又繼續說道:“剛開始他手裡也沒多少人,全是一個院裡的”。
“後來不一樣了,有錢了,胡吃海塞的,酒肉朋友也多了”
“主要還是大學習活動搞起來的,賴少的野心也大了起來,玩的也大”。
“他們一起搞的古董和部分黃金首飾,珠寶玉石翡翠啥的,有部分經我手倒騰出去了”
柴永樹點頭承認道:“到這個時候我們這些人才算是見著錢了,以前都是混吃喝罷了”。
“你知不知道賴一德在29號以前在幹什麼,說急需一大筆錢”。
李學武皺眉提醒道:“他應該不是為了個人享受,你好好想想”。
“不用想,我不知道”
柴永樹特別坦誠地說道:“我就是個小囉囉,幹活有我,出謀劃策哪裡能用得著我們這樣的人”。
說著話他還在耳邊比劃了一下,道:“那些小崽子腦袋都好使,主意正著呢,我們要是敢亂說話,鐵鏈子早抽過來了”。
看著李學武皺眉頭,柴永樹也知道必須顯露自己的價值,這邊他就認識李學武一熟人,得靠人家說話呢。
“我後來聽過一嘴,不過也沒聽全,他們都躲著我們呢”
柴永樹供述道:“說是有個大理想啥的,要成就什麼什麼玩意兒來著,我真不懂”。
看著他苦瓜臉,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你繼續說,說殺人案”。
可不是李學武不重視賴一德他們搞的“大理想”,他現在心裡有點譜了,可也後脊背發涼。
現在城裡就是個火藥桶,有點屁事都能沾著不該沾的東西,點火就著的那種。
桌子一旁站著的向允年著實嚇了一跳,他看了李學武一眼,心裡暗道這些小崽子玩的這麼狠嘛!
不敢在這裡繼續耽誤工夫,也等不及聽柴永樹說怎麼處理的屍體,跟李學武點點頭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李學武負責審訊,餘大儒負責外勤,鄭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