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張淑琴和玉蘭芳兩口子”
餘大儒講道:“兩人每月工資總計117塊錢有餘,看似很多,且沒有孩子撫養,但張淑琴還養著家人呢”。
“她家裡的生活並不儉樸,吃喝穿戴雖不比趙子良家,但比較尋常人家勝過太多”
“我們有過測算,以兩人的經濟實力,以及後來這幾年的矛盾,他們家的富裕程度是有所超標的”
“但是!”
餘大儒微微瞪大眼睛,認真地看著李學武說道:“張淑琴在單位從未有過任何違規記錄,人品十分可靠”。
“你是說……詐騙案有問題?”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如果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考慮,缺錢,或者需要大量的錢來滿足需要的時候,就代表她已經有過前科了”。
“對!就是這樣!”
餘大儒坐直了身子,道:“誰都缺錢,張淑琴家裡的日子再好過也缺錢,可她沒有在單位貪墨的過程,怎麼會直接對信用社下手呢?”
“萬一呢?萬一有人指使呢”
李學武翻開案卷說道:“現有證據證明她同趙子良之間存在著特殊關係呢”。
“可這並不能證明她是壞人”
餘大儒講道:“人吃五穀雜糧都有七情六慾,辦案還是要從根源上著手細查,不能單純的以偏概全”。
“玉蘭芳我見過了,他說家裡的錢財一直都是妻子管理著,張淑琴本身就是財務人員,對這一點很執著”
“他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更不清楚家裡的電器和貴重物品都是怎麼來的,還以為是夫妻兩個賺來的,只怨妻子大手大腳”。
“趙子良的經濟是一定出了問題的,不僅僅是內部報銷,還有經常從外度往回帶東西,有倒賣成分,盈利頗豐”
“這一點最為關鍵”
餘大儒翻開筆記介紹道:“我們測算了一下,就算是他每次都盈利,全部收益加起來也滿足不了他們家的生活”。
“更何況是他還有那麼多的情人關係呢,那都是要用錢來關聯的,這個案子有問題啊”。
“所以你查了杜小燕,對吧?”
李學武抽了最後一口煙,在菸灰缸裡抹了一下菸灰直接懟滅了。
餘大儒敲了敲案卷,眯著眼睛說道:“我就知道她有問題!”
說完又有些埋怨地看著李學武,道:“你既然都知道了,為啥不說出來?”
“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她有問題了?”
李學武掃了一眼對面,頓了頓,說道:“嚴謹點,這是案子,要用事實來說話的”。
“我要的就是事實”
餘大儒眯著眼睛說道:“我去查過杜小燕在信用社的賬目,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還能怎麼著?”
李學武輕笑道:“一定沒有問題的,對吧”。
“艹它嘛!”
餘大儒恨恨地一拍桌子,道:“沒問題!沒問題!沒問題!”
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壓著聲音給李學武說道:“這個時候信用社會計竟然沒有問題?!”
“你覺得可能嗎?”
“嗯,有可能”
李學武抿了抿嘴道:“我始終堅信組織裡像我這樣的好乾部是遠遠多於那些壞分子的”。
“……說事兒呢!”
餘大儒無語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村裡的小隊長都特麼知道給自己親戚多記分,你信這些會計嚴於律己?”
“所以呢?你想怎麼查?”
李學武看著他說道:“我只被請過去負責刑事審訊和研判相關的業務支援,怎麼幫你?”
“不,不是你,應該說不止是你”
餘大儒嘰咕嘰咕眼睛,問道:“你猜,調查聯營廠問題的紀監負責人是誰?”
“誰?”
李學武微微抬眉,試探著問道:“向允年?”
“哈哈!猜對了!”
餘大儒笑著說道:“這個案子的背後之人死也想不到,他將會面對的是誰!”
他掰著手指數道:“市紀監鐵面判官、青年刑偵專家,還有保密部最強偵查員……”
“嘶~~~”
李學武被他吹的一抽冷氣,問道:“這裡面是不是混進來一個不太和諧的?”
“……”
餘大儒有些氣急地看著李學武問道:“你覺得向允年不配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