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為他做些什麼?”
杜小燕抬起頭看著李學武,淚眼茫然地說道:“他一定很恨我吧?”
“嗯,我不知道”
李學武微微搖頭,抿了抿嘴唇,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他有些自卑,從我認識他那天開始就這樣”。
“是我,是我的錯”
杜小燕抽了抽鼻子,任憑淚水往下滴落,目光看著門口道:“我有今天都是罪有應得”。
“可能吧,不過他還記得你”
李學武的聲音有些隨意,沒有逼著她吐口的意思,好像就是兩個剛剛認識的人在隨口閒聊。
屋裡其他人也都保持著安靜,看著李學武和杜小燕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
“他這個人很隨和,沒有什麼惡習,更不知道怎麼討好別人,只是悶頭做事”
杜小燕用紙巾擦了擦鼻子,斷斷續續地說道:“回到家也只知道收拾工具,或者擺弄調料,很少跟我說話”。
“我爹說他是老實人,嫁過來不吃虧,更不會受氣,上面沒有公婆,我自己過日子”。
“可我就是小,不懂得什麼叫過日子,只覺得有趣快活才是好的,他的容忍被我當成了窩囊”。
“嗚嗚~”
杜小燕用手捂著臉哭訴道:“我離了他就再也沒有遇到這樣可以信任的人了”。
“趙子良呢?”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一支菸,一邊抽著一邊問道:“他這個人怎麼樣,你選的丈夫”。
“是我選的,可你也看到了,我的人生中有選對過一次正確答案嘛?”
杜小燕擦著眼淚說道:“選他是因為只有他願意娶我罷了”。
“這又是從何說起?”
李學武彈了彈菸灰,問道:“你是八大員之一,找物件還不是輕鬆?”
“你還是幹部呢,你會隨便找物件嘛?”
杜小燕看著李學武說道:“我從家裡出來闖蕩,最在意的,也就剩下這張丟的差不多的臉面了”。
“懂了”
李學武微微點頭,表示理解,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反而是感同身受。
這個年代離婚對於男女雙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代表兩人對於婚姻的不成熟,或者說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後世這一點看得淡了些,那是社會經濟發展造成的,可大戶人家還是比較在意彼此的家教涵養的。
尤其是對單親子女,一般都會有所顧忌,這樣的孩子可能比較偏激,性格有所缺陷。
杜小燕的情況更為特殊,跟魏巍的那場婚姻是以一個特別不光彩的情況來結束的。
她成了家喻戶曉的潘金蓮,誰見著她都躲,甚至父母兄弟都不認她了。
這也是她為啥虛榮心旺盛的原因,越是缺少的,她越是在意。
尤其是來源於身邊那些人的詆譭,她要用實力證明自己。
為了獲得父母和兄弟的原諒,不惜毀了自己,為的是貪圖享受,也是這張麵皮。
所以她剛剛才說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罪有應得。
欠魏巍的,她和糧站幹部都要被清算回去,而從造下孽端的開始,她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人心向善,饒過的不僅僅是別人,也是自己。
魏巍這麼多年已經消失了對她的恨意,所以就算是活的再卑微也沒有了卻生命。
但她和糧站幹部就說不定了,可能人生已經進入倒計時階段。
“你不愛他,又遵從世俗的看法,著急找個人嫁了”
李學武吐了一口煙,問道:“你覺得是趙子良害了你,還是你自己本身有問題?”
“……”
杜小燕沉默良久,這才開口說道:“不怨他,他就是個花花公子,跟我一樣好面子,喜歡耍點小聰明罷了”。
“嗯,他從單位貪墨了一部分錢款,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你用了?還是他自己用了”。
“剛開始我不知道,後面的他沒往家拿過錢”
杜小燕想了想,說道:“家裡的消費都是我在提供,他也很少回家”。
“所以是感情失和了?”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問道:“你殺的他,還是誰動的手?”
這一個問題問出,杜小燕便低頭沉默了起來,鄭富華起身出去接了一杯水回來,杜小燕還在沉默著。
“說吧,說出來你痛快,我們也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