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正職的還是算副職的?
而彭曉力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反省自己,尤其是那股子興奮勁消退以後。
他怎麼就來給李副主任當秘書了呢,為什麼明明保衛組有人不選,偏偏選了他呢。
別人或許不清楚,可他自己心明鏡似的,真是李副主任自己挑,怎麼都不會挑選他的。
倒也不是說李副主任小心眼,記得他以前的“年輕不懂事”,而是他有自知之明。
沙器之跟著李副主任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狀態,等他到給李副主任服務的時候又是個什麼狀態。
其實不用別人說,就是他自己也能感覺的出來,李副主任對他並不是很感冒。
再加上前些天對孫健主任那股子眼神的懷疑,央了顧城一起幫忙盯著,他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給算計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對自己關照有加的沙副主任推薦的其實並不是自己,推薦自己的反而是那位孫健孫主任。
他要幹什麼?!
是個正常人在機關裡辦事,都不會像他這樣,做好事不留名,那隻能在品德書上學習了。
他來軋鋼廠這麼久了,還真就沒遇到過做了好事心甘情願不被對方所知道的。
尤其是他很清楚,孫健同他一樣,都不是很得李副主任得意。
孫健以前是楊廠長的秘書,塞到保衛處來是給李副主任搗亂的。
就算是對方沒有表現出危害,可在李副主任哪裡孫健永遠都得不到重用。
自己被他推薦過來,不應該是讓自己知道誰是恩人嘛,以後在領導面前好為他美言啊。
恰恰相反,孫主任不僅沒讓自己知道是他推薦了自己,還故意裝作不知,跟自己裝蒜。
別的他都不管,就一樣,這軋鋼廠裡到底有沒有人敢算計李副主任!
就像顧城所說,自己又算個屁啊,誰會這麼大費周章的來算計自己呢。
可撇出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可能的那個又是不可能的,那最不可能的才是正確答案!
“你是說……?”
顧城陪著彭曉力坐在煙霧籠罩的小辦公室裡一起想,這會兒他冷汗都下來了。
“艹他碼!還真有人敢……!”
彭曉力冷眼看向顧城,讓對方的話憋在了嗓子眼兒裡。
“你沒把這件事告訴李副主任嘛?”
顧城看著彭曉力,有些焦急地站了起來,說道:“你自己在這算計有個屁用,領導知道了還不就……”
“對,領導知道了”
彭曉力冷靜地說道:“我相信李副主任已經知道了”。
說著話,彈了彈手裡的菸頭,菸灰散落了一地。
“這些天領導都少有正常回家的時候,也不讓我跟著,有時候開會都是叫了綜合辦的人做記錄”。
“萬一呢?”
顧城猶豫著說道:“李副主任就算是察覺到了不對,萬一他不知道誰在搗鬼呢,你要是……”
“不可能的”
彭曉力微微搖頭,在菸灰缸裡將最後的煙屁按滅,看著顧城說道:“你沒來保衛組不清楚,只要李副主任想要知道的,在這廠區之內,甚至是廠區之外,一清二楚”。
“……”
顧城懵了,他現在的腦中瞬間閃過一個詞,但他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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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長楊鳳山被調走,引起的波瀾都沒有軋鋼廠造車成功的訊息大。
上週李學武同技術處人員在北門外驗收車輛吸引了很多人過去圍觀。
但那時是上班時間,廠裡將近兩萬人呢,多數是在大家的閒談中瞭解一些情況。
而週五這天則是不同,一大早,還沒上班呢,在家端著飯碗就從廣播裡收聽到了關於汽車的訊息。
廣播員用熱情和激動的聲音向正在收聽紅星廣播電臺的聽眾們播報了這一大好訊息。
等工人們到了廠裡,更是見著大紅色的宣傳物料從大門口一直裝飾到了實驗車間。
早晨的廣播裡已經聽說了,今天不僅僅是關係要好的兄弟單位領導要來,上面的領導也要來,甚至是恰逢其會在京開會的日商代表也要來參觀。
昨天軋鋼廠職工已經將路上的積雪清理乾淨除了花壇和道行樹下面仍有點點白雪,其他地方早就恢復了原本模樣。
廠大門口執勤的保衛人員都穿上了新領的軍大衣,全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