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單南奇側著身子恭敬地看著卜清芳說道:“今天多虧請到您幫忙了,不然我們仨捆在一起也說不上話啊”。
“呵呵,那倒是不一定”
她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單南奇,以及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道:“事在人為嘛”。
話說完,還沒等單南奇反應過來呢,她便出了保衛樓的門,往讜委樓去了。
單南奇望著卜清芳的背影愣愣出神,不知道領導說的是啥意思。
而他身後的兩人已經聽明白了,於海棠面色尷尬,可又有些倔強。
袁華則是臉色難看,像是被搶了餅乾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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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新聞,有一件事是不能忽略的。
昨天,也就是十月五日,星期日,上面下了一個檔案,直接把前幾天的風波定了性。
風吹到軋鋼廠的時候已經是週一下午時分了。
時間上有了延遲,可強度上也有了加持,掀起來的風浪一點都不小。
只不過現在的軋鋼廠被李學武按壓著,強制冷靜著呢。
李學武先是收到了衛三團傳來的訊息,上面緊急指示,宣佈取消“部隊院校的大學習活動在撤出工作組後由院校讜委負責管理的規定”。
隨後又從管委辦接收到了進一步的訊息,上面把這份檔案層層轉發給了各部門。
包括軋鋼廠,也要按照這一指示來重新定義大學習活動的管理和領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上面允許軋鋼廠管委會全面接手軋鋼廠的管理工作,可以踢除廠讜委會了。
這是李懷德一直在等的結果,是他容忍楊元松到現在,遲遲沒有反擊動作的訊號。
訊息傳來,李學武就被李懷德的電話叫走了,說是有緊急會議要開。
而廠裡的其他領導也都被他的電話叫了過去,直到下班鈴聲響起,都沒再見著這些人。
他們都去哪了?
楊元松也想這麼問,因為李懷德叫了所有人,唯獨沒有他這個讜高官。
就連李學武這樣的副處級副書記都在會議範圍內!
完蛋了!
這個訊息又不是保密的,在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
楊元松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機關職工陸陸續續地從辦公樓裡走出來,談笑著往大門方向匯聚。
這裡是讜委樓位置最好的辦公室,視野好,能看見很多,可也遮蔽了很多。
他沒看見李學武是怎麼躥起來的,沒看見李懷德是怎麼暗度陳倉的,沒看見楊鳳山是怎麼倒下的。
當然了,他也沒看見自己是怎麼從樓裡走出去的……
……
十月七日,星期二,小雨。
雨真的不大,稀稀拉拉的下著,就算是不打傘,也溼不到哪兒去。
可烏雲卻是濃厚,明眼能看見,天空之上,墨色的雲層翻滾著,久久都不曾透露一絲陽光下來。
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一點半,機關裡的幹部們發現,從昨天下午開始,領導們像是集體失蹤了一般,想要簽字請示都找不到人。
而今天上午一樣如此,好像領導們集體消失後回不來的樣子。
越是如此,各科室裡越是安靜,就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壓迫,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
窗外的烏雲就是他們的心情寫照,不見了的陽光是他們最擔心的後果。
他們很清楚,領導們並沒有集體消失不見,已經有訊息傳出來,廠領導們從昨天下午開始,便在招待所開關門會。
啥叫關門會?
張松英這次算是知道了,厚重的小會議室門一關,除了領導,秘書都沒資格進去。
只有小金在凌晨時分被要求進去送過一次熱水,可她看到的也是領導們坐在桌子邊上皺眉抽菸的沉默。
會議上說了什麼,他們在研究什麼,無人知曉。
直到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有心人們發現,在中午飯鈴聲響起之前,招待所小會議室的大門開了。
領導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嚴肅的嚇人。
而從會議室裡走出來,他們並沒有往下去,而是都去了樓上。
李學武也是回了自己的房間,解開了襯衫的紐扣,他現在迫切的想要洗個澡。
一宿沒閤眼,現在卻是一點睏意都沒有。
極度亢奮和疲憊過後,睡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