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剛想順嘴答音,道聲回見,可又一想,自己的事還沒說呢,回頭兒哪找你去啊!
“哎!哎!學武!”
他一把拉住了李學武的胳膊,追著提醒道:“三大爺的事還沒說完呢!”
“哦哦,您還有事啊!”
李學武故作不知的表情,點了點頭:“那您說吧”。
“我……”
閆富貴看著他戲謔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招喻情於理讓人家給拆了。
尷尬地遲疑了一下,咧嘴道:“唉~三大爺跟你說實話吧,我是為了老大的事來的”。
“是嘛?”
李學武表情很是玩味地看了看對方,故作驚訝地問道:“閆解成的事不都辦完了嘛,廠裡的手續沒辦利索?”
“不是,是那個……”
他覺得跟李學武談這個話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涉及到了錢的問題就不是小問題。
多不好意思,他都得談,不然心疼的都睡不著覺。
“是解成的工作……那個啥”
閆富貴見著院裡有人往出走,湊近了李學武,輕聲說道:“廠裡不是有頂工的條件嘛”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想著解成那啥了,讓我家解放頂了他哥的名額去廠裡工作”
“畢竟當初解成進廠是你給辦的”
閆富貴強調道:“咱家這也符合規定,按照正常程式就行了”。
“等會兒!”
李學武擺了擺手,看著他說道:“三大爺,您不會想提一提以前的事吧?”
說完看著他擺手,也不等他說話,好笑地問道:“合著我幫了閆解成的忙,就得幫閆解放的忙,您這事兒辦的還能傳代呢?”
“等閆解成的孩子長大了,我是不是還得給他找工作?”
“還按正常程式辦!”
李學武好笑地看著他說道:“頂工是需要正常程式,可您覺得現在軋鋼廠還能有工可頂嘛?”
對於閆富貴的“按正常程式辦”的吃香沒夠,不佔便宜要死的傲慢,李學武直接就是一棒子。
“我再說一句”
李學武先是否了他的態度,隨後又耷拉著眼皮,道:“就算是能頂工,這事不應該也是葛淑琴去頂嘛,怎麼就輪著閆解放了?”
“我……學武啊,你聽我解釋!”
閆富貴苦著臉,看著李學武著急要說話,李學武卻是不給他機會。
“三大爺!~”
李學武抬了抬手,止住了他開口,緩和了一下態度,微笑著說道:“我呢,是保衛幹部,不是人事幹部!”
“再說了,你家解放不是很有把握進廠嘛,又何必去求這個頂工的名額呢?”
“我覺得您得相信解放”
李學武一副力挺閆解放,相信他行的表情,很是誠意地說道:“以他的實力,進廠絕對沒問題”。
“嗨~我也知道頂工進廠不合適”
閆富貴還跟李學武裝呢,這會兒明白人似的,點頭道:“得當學徒,還得實習,真轉正還得考試,可把握大一些嘛不是!”
以畢業生的身份進廠,和頂替家人名額進廠的形式不一樣。
前者直接以正式工的身份開始學習和工作。
後者則不然,就像閆富貴說的那樣,必須從學徒工開始幹。
秦淮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頂著賈東旭的名額進的軋鋼廠,沒有工作基礎,更跟不上師父的帶教,只能賺學徒工的錢。
當然了,雖然她考試沒透過,可三年轉正的程式還是正常的。
給你轉正,你能享受正常工人的待遇,但是,工資就是實習工的二十七塊五。
想拿三十二,可以,透過考試。
閆富貴也想到了這一點,真要是學秦淮茹,安排兒媳婦兒去接家裡老大的班,到最後可能就跟秦淮茹當初一樣。
秦淮茹能搭上李學武的東風,一躍成為了副科級幹部,他兒媳婦兒可不一定能遇到這樣的“貴人”。
當然了,他忘了,前兒媳婦兒不就是搭上了嘛,現在混的不比秦淮茹差。
要不怎麼說初入職場看努力,努力不行靠貴人。
貴人你要是都靠不上,只能說你長的實在是寒磣,還不會主動玩點“花活兒”。
你可以沒有才藝,但是不能沒有“活兒”啊!
“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剛剛遭受了生產的九死一生,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