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是去送親敢喝一滴酒,她就要下狠手了”。
他這麼說著,還用手巴掌比劃著,笑的還是上次秦淮茹打她二叔的事。
這件事李學武聽秦淮茹講的,她是真急眼了。
好不容易把差點砸手裡的秦京茹嫁出去,她二叔差點憑實力給攪和黃了。
當時打那一巴掌就在韓家門口,也有給人家看的意思。
不然韓家憑什麼拿她的話當準話啊,這是在立威,也是在立信。
韓家那邊一看秦淮茹這麼厲害,上手就打人,也被嚇了一跳。
那親家再不是東西,可也就酒後鬧事罷了,真一嘴巴下去,那臉上都有巴掌印呢。
秦淮茹再去說和,韓家也不好說什麼了。
這邊她二叔醒酒後又是道歉又是後悔的,真就沒說捱了巴掌的事。
他倒是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可只要喝了酒,他就控制不住他自己。
這一次他也明白,在親家那邊沒臉了,還得請秦淮茹出面做主。
尤其是昨天來,見著閨女的時候惹的秦京茹好一頓哭了。
這院裡難得有幾家主動給他們提供茶餘飯後素材談資的,逮著羊毛使勁兒薅。
秦京茹曾經作為最具風格素材提供者,都要結婚了,出嫁了,再不薅就沒機會了。
李學武笑著瞅了傻柱一眼,知道這小子心裡又不平衡了呢。
以前追求過的,人家沒看上他的姑娘,現在找了個年輕司機還捨得給她花錢的。
而他呢,結了婚,要生娃,站在這過過嘴癮,扒扯扒扯人家心裡會舒服一點唄。
李學武也沒說他,男人都這樣,吃著碗裡的,看著別人碗裡的。
就算是知道常去的紅浪漫28號技師回家結婚,都有人悲傷逆流成河,更何況是求而不得的前“女友”呢。
他們站在門口說著,易忠海走了出來,指揮著小子們動手,開始收拾靈棚。
因為閆解成是橫死的,還叫水泡了,再加上這個季節擱不住人,只能提前化。
所以他的出殯場景有點特殊,沒有棺材,只有一副骨灰盒。
這倒是省了很多事,靈棚一拆,骨灰盒往腳踏車後面一捆,直接去埋了。
那邊送靈去城隍廟的也不知道是不敢鼓樂還是怕人舉報咋地,要不就是三大爺捨不得錢呢,也沒有見著吹吹打打的。
眼瞅著二大爺領著閆解放和閆解娣哥倆,一人捧著靈位,一人扛著番,其他幾個小子幫忙拿著香燭悄悄地去了。
先送靈,再送葬,魂魄歸天,肉身入土。
各地說法和做法可能不一樣,有可能東城的講究跟西城的又是一個,沒法說。
一大爺和二大爺主持這些東西,就都按照這種能想起來的老講兒,根據三大爺家的具體情況進行變通式的處理。
時間剛剛好,快到六點的時候靈棚也拆完了,那邊送靈的也回來了。
巧的是,韓建昆帶著幾個戰友和同事也在這個時候來接親了。
依照先前商量好的,先紅事,後白事,腳前腳後,各自忍讓,儘快辦完的原則,是該讓韓建昆先進門去接人。
可事兒趕事兒,人趕人,韓建昆一眾人在門口停了車子,幾個小夥子帶著嗩吶一吹起來,事兒就來了。
韓建昆看了一眼那邊出殯的腳踏車隊,很簡陋,就幾臺車子。
骨灰盒還在案臺上擺著,香燭祭奠還沒撤,等著他們先辦呢。
要先接走秦京茹,這邊才會放炮起案,算是全了兩家的“緣分”。
韓建昆先是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很是客氣地給門口幾人遞煙。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幹啥的,跟領導站在一起,給領導遞煙,也不好落下他們。
李學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甭客氣,趕緊往裡走。
韓建昆帶著吹嗩吶的幾個人進了院,閆家那邊正扶著戴了白孝,抱著用白布裹著孩子的葛淑琴往出走。
好傢伙,看熱鬧的都傻了。
韓建昆也愣了一下,李學武站在大門外頭都聽見嗩吶聲有一恍惚的降調和停頓。
秦淮茹早就等在二門口了,看見他進來,也看見三大媽扶著葛淑琴出來了,眉頭便皺了一下。
這不是添堵嘛,昨天都商量好的了,先紅的,後白的,這會兒讓戴著白孝的葛淑琴出來幹啥!
就算是要葛淑琴抱著孩子去摔盆,那也得等這邊都完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