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一些錢,看了看又塞回去一部分,然後故作豪爽的拍到楊和書面前,“這些錢你先拿去用,算我暫時借給你的。”
“謝謝,我不需要……”楊和書看著這幾張錢,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動作擺得這麼大,表現得這麼大方,實際上這裡最多也就一千塊,要是能超出一千,他能把超出的錢給吃下去。
兩人推來推去,最後祁晏還是把錢硬塞到楊和書手裡了。在旁邊不知情的人看來,這個穿著名牌的土豪為人還挺厚道的,這麼有錢還願意陪落魄的朋友來這種低檔餐館吃飯,並且還送錢給朋友。
這樣的好朋友,他們希望自己也能有。
然而當事人楊和書卻差點被氣炸,深深地覺得這個祁晏有病,塞這麼點錢還弄出這麼大陣仗,簡直就是表演型人格,不裝逼就會死。
飯菜很快上桌,祁晏對服務員道:“把你們這最貴的酒拿來。”說完,他還轉頭笑眯眯的看向楊和書,“放心,這頓飯我請客。”
楊和書覺得這個服務員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他捏著筷子乾笑兩聲,“你太客氣了。”
“這不算啥,前幾天跟朋友出去喝酒,一瓶酒都要花三四十萬,”祁晏抬了抬下巴,“以後你多見些世面就習慣了。”
“呵呵。”楊和書覺得唯有這兩個字能表達自己的心情,然而他卻還要憋屈的陪笑臉。
如果並不是祁晏進來前提醒過趙力與黃河,他們有了心理準備,不然這會兒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祁大師真是深諳裝逼之道,還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當菜全部上齊以後,楊和書鬆了一口氣,祁晏終於願意消停一會兒了。然而他這口氣松得有些早,飯剛吃了一半,祁晏又開口了。
“和書,我前段時間回了趟王鄉鎮,遇到你大伯了。”
楊和書握緊手中的筷子,微笑道:“他還好嗎?”
祁晏搖了搖頭,“他腿腳不太好,幾年時間不見,看起來老了很多。”
楊和書自己明白,他不是真正的楊和書,只是想借用這個身份與祁晏套近乎,哪裡知道楊和書一家人究竟怎樣。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楊和書不敢隨便開口。
“他得知我在這邊遇到了你,還問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祁晏吹著碗裡的雞湯,因為有些燙,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你是不是有很久沒有回去了?”
“身上沒幾個錢,哪好意思回去,”楊和書突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祁晏,明明是個喜歡炫耀的人,可是在提到楊和書家裡長輩時,他的語氣裡沒有半點高傲或輕視,“你……沒給他們提我現在的落魄吧?”
祁晏笑而不語,看了楊和書一眼後,低頭繼續喝雞湯。楊和書被他這一眼盯得心裡發毛,莫名有種被怪獸盯住的感覺。
祁晏喝湯的速度很慢,一碗湯喝完,足足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桌子上安靜極了,可是這份安靜,讓楊和書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就這麼短短几分鐘,祁晏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可怕起來。
噔。
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楊和書看著祁晏用紙巾擦嘴,擦手,才發現對方的手長得很好看,就像是一件藝術品,找不到半點瑕疵。
“前幾天我聽了一個很恐怖的鬼故事,”祁晏嘆息,“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楊和書聞言笑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那都是騙人的。”
“是啊,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活過來,”祁晏偏頭看著窗外,外面陽光燦爛,車水馬龍,“一位先生幼年時有個很好的朋友,可是他的好朋友卻生了重病。那時候大家都窮,他好友家裡沒有多餘的錢給他治病,這位先生的好友最後只能活活痛死。”
祁晏的故事沒什麼特色,不過他的語氣太有感染力,這讓楊和書忍不住放下了筷子,仔細聽起這個故事來。
“這位先生不甘心,找到一位很厲害的道長,想要他救活他的朋友。可是這位道長卻告訴他,他的好友生來壽數便不長,註定不能活到成年。道長說,如果這個好友能夠早一點發現病變,或許就能改變早夭的命運,之可惜他錯過了寶貴的生機。”
“沒有人能夠死而復生,這樣的事情只存在小說話本中。”
楊和書沉默片刻:“那這個故事恐怖點在哪兒?”
“恐怖點在於,當這位先生終於明白什麼是命運的十年後,有一個自稱是他這位好友的人出現在了他面前。”祁晏面無表情地看著楊和書,“你說這可不可怕?”
楊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