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難。不說我有可能會當上幷州刺史,就算當不上,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走了,把一個亂攤子留下,這會引發更大的叛亂的,今天出了個李文侯,明天就可能出現王文侯,今天出現個大趙,明天就有可能出現個大晉。”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會兒,又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們說說,為什麼?大家都說,誰也不許不吱聲!”
沈乙的嘴最快,他搶先道:“這個簡單,好回答得緊。老百姓造反,能為個啥,不就為了口吃的麼,老百姓只要有口吃的,只要今天能過得下去,誰也不會想著明天造反。”
將領們全都點頭,人人都說是這樣的,他們大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深深瞭解最底層百姓的苦難。這個世上什麼事情是最可怕的?那就是家中沒有隔夜糧的百姓,一早睜開眼睛時!
張芹不是扶角軍將領,他默不作聲,可卻也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要不是家裡窮得連渣都沒的掉,他又豈能淨身當了宦官,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要是能過得下去,他至於如此麼!
可整個大堂之上,唯一一個沒被沈乙的話打動的人,就是袁紹了,他出身豪門,一輩子都沒吃過苦,連半點都沒有吃過,也沒有捱過餓,更加沒有感受過下頓飯在哪兒的痛苦,一頓捱餓的感覺,和頓頓捱餓,而下一頓卻還沒有著落的感覺,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是有希望,而一個是沒有希望,當人沒有希望時,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而袁紹恰恰就沒有過這種感受。
袁紹心想:“這些人,太過小家子氣了,就算沒飯吃又能如何?餓死是小,失節是大,對於女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堂堂男子漢?難不成因為要餓死了,就要造反,就要不顧大義麼?怪不得百姓不喜讀書,他們不讀書就不知先賢之語,大丈夫當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他的想法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就是那種聽了百姓沒飯吃,還會很奇怪,認為百姓很笨的人。百姓沒飯吃,這有什麼關係,不吃飯,吃肉不就得了麼!
當然,袁紹就算是對扶角軍眾人的看法不以為然,可也不敢當眾說出來,看看扶角軍這些人的蠻橫勁,他要是現在提出反對意見,那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非得把他給扔到河裡,給他洗個澡,順便潤潤嗓子不可。沉默是金,袁紹可不敢再亂說話了,免得象得罪了張芹那樣,再得罪了別人。
李勤點頭道:“沈將軍說得對,老百姓只要能活得下去,他們就不會造反。可他們為什麼要造反呢?不就是因為活不下去了麼我們在涼州時,僅限於扶角一地,充其量也就是能影響一下北地郡,我雖當上了護羌校尉,可因時日太短,真正能為羌氐各族牧民做的事卻太少太少了,幾乎沒做過什麼……”
眾將領一起搖頭,都說李郎太過自謙了,他做的是不多,可卻開了個好頭,只要以後接著做下去,羌氐各族牧民團結在他身邊,是遲早的事。
賈詡道:“阿勤,你讓大良羌的劉勝當了咱們扶角堡的副堡主,實際上這已不僅僅是善待羌人了,而是把他們當成是自己人啊要不然你看,為什麼別的地方羌氐各族的百姓總造反,只有咱們扶角堡沒事?不光是咱們扶角堡沒事,整個北地郡都沒有事啊,這都是你的功勞呀!”
將領們一起點頭,鍾羽和劉迅一起道:“李郎,你待我羌氐族人,如同一家,你做得不少了。”這兩個神箭手,一個是羌人,一個是氐人,他們現在都是扶角軍的高階將領,從來沒有人歧視過他們,也從來沒人和他們論過出身,別人感覺不出,他們哪能感覺不出呢!
李勤道:“我只是開了個頭,還沒有把咱們扶角堡的各項福利,推廣到整個涼州,更別說是幷州了。”
這回,連張芹都忍不住了,他道:“李郎,咱們剛到幷州啊,盡打仗了,來不及幹別的呢!”
李勤拍手道:“張中官說得好,咱們光顧著打仗了,尚未來得及幹別的,那現在仗完了,咱們就應該幹些別的了。”
堂上眾人除了袁紹之外,人人都點頭,確實該幹些什麼了,比如說徵兵。要是李勤當上了幷州刺史,還兼著護羌校尉的差事,那麼執掌的兵馬就要更多,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現在難民多到數不清時,好好地徵招一批,怎麼著也能再招到一萬精兵,這都是少說了。
李勤道:“高奴縣這裡算不上繁華,要是再往北走,那麼土地更多,不是沒有人耕種,也不是沒有人願意去放牧,而是稅收太重。幷州這裡的稅比咱們涼州要重得多,對吧?”
賈詡道:“這些日子我也打聽了下,要說稅收重不重,實話實說,要想比咱們涼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