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笑道:“李文侯是在告訴北宮伯玉,他沒有投降,所以才連夜攻城的,掩護北宮伯玉撤退。可惜啊,他計程車兵攻得這麼有氣無力,反倒是坐實了他投降的事,要是咱們此時出擊,去追趕北宮伯玉,還不得把北宮老賊給氣死!”
冷徵舔了舔嘴唇,道:“這個北宮伯玉,這些日子圍得我好生氣悶。現在眼前有大好良機,不如我領兵出城,大殺一通,就算不能砍了北宮伯玉,可能讓他更恨李文侯,也是挺好的,過些時日,對他們挨個剿滅,必可全勝!”
陳懿道:“不等李勤過來了?嗯,不等也好,現在李文侯軍隊還沒有疲,不是裡外夾擊的好時機,至少得等到天快亮時才行,那時北宮伯玉早就逃得遠了!”
冷徵回過身,叫過副將,道:“傳令點兵,點精銳騎兵三千,隨我出城追敵!”
副將答應一聲,下去集結軍隊了。
陳懿想了想,忽然道:“冷將軍,我看追擊三十里就差不多了,不要往遠了追,再遠可就是河口關了,那裡不好開戰的。”
冷徵嘿了聲,道:“我自然明白,哪可能追出六七十里。”河口關離允吾縣不近,七十里地呢,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會被計算在追的範圍內,要是他帶兵追出七十里,那就不叫追擊,而叫奔襲了。
過不多時,三千精銳護羌兵集結好了,清一色的騎兵,冷徵下城帶兵從東門出城,尾隨北宮伯玉猛追了下去。
五十里外,斥候一來報告,李勤立即點起扶角軍,從營地裡出來,慢慢地壓了上來,他並不著急,既然是李文侯的軍隊攻城,那麼一開始肯定是帶著怨氣去開戰的,換了誰被那麼誣陷,誰都得動氣,而李文侯肯定不是個好脾氣的,一開始肯定打得猛,可只要一兩個時辰沒攻上去,那麼士氣一洩,他再帶兵過去,直接就能把羌兵打得落花流水,說不定光抓俘虜就成了。
扶角軍壓到了十里之外,便再沒有動地方,就那麼等著,一直等到拂曉時分。果然不出所料,李文侯的軍隊攻勢減緩,喊殺聲逐漸止歇。
烏蛋子縱馬來報,叫道:“李郎,李文侯的軍隊開始撤了,是往東邊撤的,是從南邊繞的,避過了北邊。”
扶角軍便等在西北方向,羌兵從南往東繞,說明李文侯已然知道扶角軍壓上來了。
李勤叫道:“吹角,慢慢壓上去!”
羌兵就算撤退,也會留下斷後部隊的,而且就算斷後部隊再怎麼沒用,可如只抵擋一次追擊,馬馬虎虎還是沒問題的。可是,如果扶角軍吹角,把角聲吹得超級響亮,那麼羌兵的斷後部隊必會害怕,只要羌兵一加快速度撤退,必亂無疑,那時再追上去大砍一通,收穫就會大很多。
扶角軍全軍上馬,向南面縱馬小跑,軍中只要有號角計程車兵,全都拿出號角來吹,竭盡全力地給撤退的羌兵施加壓力,而李勤又派出斥候,趕去城門那裡,給冷徵和陳懿報信。
小跑七八里,已然繞過了南面的城牆,往東行進,但扶角軍始終沒有和李文侯的羌兵接戰,相反距離越拉越遠,羌兵的撤退速度和李勤預料得完全一樣,一開始還算有點模樣,可撤退的速度越來越快,而越快,證明羌兵越亂。
李勤奔在隊伍的最末尾,這時一個斥候追了上來,叫道:“李郎,城上喊話,說冷將軍帶兵出東門追擊北宮伯玉,已經走了多時!”
李勤啊了聲,心想:“有點急了,在允吾縣的地界裡,不見得能把北宮伯玉怎麼著了,我們只需要把李文侯的軍隊給吃了,也就足夠了,北宮伯玉的大部隊要在允吾縣境外解決掉,十萬叛羌,想要速戰速決,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叫過賈詡,李勤問道:“和原計劃有變,冷徵去追北宮伯玉了,李文侯的軍隊怕是隻能咱們自己解決了。”
賈詡皺眉道:“你這個冷恩師打仗不怎麼樣啊,這般性急,怕是要吃大虧。咱們只能追上去了,要不然怕是冷徵回不來了。”
李勤也道:“北宮伯玉不可能沒準備的,就算要打敗他,也得是第二次追擊,第一次追擊,不吃虧才怪!”他下令加快行軍,向李文侯的軍隊撲過去。
此時,前面撤退的李文侯當真是著急上火,他的軍隊本就沒什麼鬥志,現在一撤退,剛開始還湊合,可現在卻越來越亂了,不少羌兵竟然拍馬狂奔,這哪是誘敵,乾脆就是真的逃走了,如果逃得太快,萬一扶角軍不追了,那可怎麼辦?
李文侯一咬牙,士兵沒了可以再招,可要是這次不把李勤給整死,以後可就沒機會了。他叫道:“傳令,列陣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