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兩隻眼睛已經和熊貓沒什麼兩樣的賈老賊進到御書房,對宋理宗行三跪九叩之禮,宋理宗也不讓賈老賊起來,只是冷哼道:“賈卿剛從前線回來,風塵疲憊。不在家裡休息,深夜進宮晉見所為何事?”賈老賊磕頭答道:“回皇上,國事為重,微臣賤體頗壯,些許疲勞還撐得住。瀘州、鄧州兩地軍情似火,微臣不敢耽擱,是以連夜入宮請皇上聖斷。”
“小混蛋。總算你有點良心,要是你敢提一句那個女人的事。朕馬上把你趕出宮去。”宋理宗心中冷哼,火氣又消了一些,淡淡說道:“瀘州、鄧州兩處軍情愛卿已經知道了吧?愛卿身為樞密院使,有何決策?”
“回皇上,微臣已有安排,只是軍情緊急,微臣越權僭越。先斬後奏,罪該萬死,請皇上治罪。”賈老賊在越權對王堅下令時就考慮到肯定會惹得宋理宗不高興,所以乾脆先把自己地罪名說清楚,然後才把早已寫好的奏章拿出,雙手舉過頭頂,恭敬道:“不過在皇上治微臣罪之前,先請皇上批閱微臣奏請。以利前線將士奮勇做戰。”
“呈上來。”宋理宗老早就透過各種渠道知道賈老賊的安排,不過還是要走走過場的,先是讓董宋臣把賈老賊的奏章呈到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閱讀思考一番,然後宋理宗才給賈老賊下臺階——其實也是給宋理宗自己下臺階,“愛卿的安排不錯。朕準了,明日早朝朕即頒旨,讓王堅改任四川制置使,主持收復瀘州之戰。”說罷,宋理宗又掃了一眼跪在前面地小舅子,冷哼道:“愛卿也辛苦了,平身吧。”
“謝皇上。”賈老賊鬆了一口氣,雙手按地慢慢站起,動作既慢身體又搖搖晃晃,弄得宋理宗莫名其妙。“愛卿。你怎麼了?”話音未落,賈老賊已經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宋理宗驚得跳起來,大聲叫道:“愛卿,你怎麼了?”
“皇上,賈少傅還有呼吸,昏倒了。”董宋臣跑到賈老賊身邊檢查一番向宋理宗回報,然後董宋臣又指著賈老賊的腿驚叫起來,“血!皇上,賈少傅腿上出血了!”
“還楞著幹什麼?快傳太醫!傳太醫!”宋理宗大急——他與賈老賊地姐姐賈貴妃感情頗為深厚,唯一一個骨肉也是賈老賊的外甥女,愛屋及烏,對賈老賊多少也有點親情。御書房裡侍侯的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衝出去,又急急忙忙的把太醫叫來搶救賈老賊,太醫還在給賈老賊檢查的時候,宋理宗便焦急的向太醫問道:“太醫,賈愛卿為何暈倒?腿上為何又流出鮮血?”
“回皇上,賈少傅腿上有新鮮箭傷,大概是在前線負地傷。看傷疤應該上半個月前受的傷,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疤又裂開了?”太醫一邊檢查賈老賊的傷口一邊回答,又十分疑惑的說道:“至於賈少傅為什麼昏倒……奇怪……”宋理宗大怒追問道:“有什麼奇怪的?如實報來!”
“回稟皇上,賈少傅似乎是累昏的。”太醫戰戰兢兢的答道:“看賈少傅脈象與氣色,似乎已經連續數日不眠不休,難道賈少傅這些天都沒睡覺休息?”
“累昏的?怎麼可能?”宋理宗目瞪口呆,旁邊賈老賊地拜把兄弟董宋臣馬上答道:“回皇上,應該錯不了。老奴聽賈少傅帶回臨安的親兵說,賈少傅從十月初十接到皇上飛鴿傳書後就基本上沒休息,連日連夜奔波勞累,五天五夜裡還沒睡足五個時辰。”
“原來是這樣。”宋理宗喃喃,如果說宋理宗開始對賈老賊還有一肚子火氣的話,那麼現在宋理宗對賈老賊的怒氣也就完全的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是感動與心疼——宋理宗畢竟不是十分昏庸地皇帝,賈老賊如此辛苦奔波,到頭來到底也是為了他的江山社稷,相比起乘賈老賊不在強娶未來兒媳的丁大全,孰忠孰奸,不言而喻。想到這裡,宋理宗趕緊命令道:“快,快送賈愛卿去德壽宮休息,今天晚上就讓賈愛卿住在宮裡,安排四個太醫和十名宮女輪流看護賈愛卿,不容有失。”
……
“妴姐,三更了,回去休息吧。”賈老賊府大門口,張一刀和李慧娘正在怯生生的勸著李妴——李妴是提著一把寶劍守在門口的,並且對張一刀和李慧孃的勸說都置耳不聞,只是含著眼淚殺氣騰騰地答道:“你們自己去休息。不用管我——我今天要找那個老東西問清楚,我跟了他這麼長時間,當牛做馬從沒有什麼怨言,憑什麼新來一個梁薇就讓她做大?”
“妴姐,我聽老爺說,是你自己不願做大,所以老爺才讓你做了偏房。老爺現在續絃。你也沒借口管他啊。”張一刀小心翼翼的問道。李妴杏眼瞪得渾圓,咬牙切齒道:“是。當初是我考慮到他前程不願做大,可他也答應過我不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