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燈下對著地圖沙盤苦苦思索,並叫來弟弟曹世偉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雙眼熬得通紅地曹世雄兄弟正準備休息時,曹世雄的房門卻被人敲響,党項將領嵬名暢在門外說道:“曹將軍,你還沒有睡吧?末將等有事求見。”曹世雄揉著眼睛說道:“進來吧,門沒鎖。”房門推開,嵬名暢、嵬名揚、高鳴和阿志沙四名党項族將領一起進來,整齊向曹世雄雙膝跪下。曹世雄吃了一驚,忙問道:“嵬名將軍。你們這是做什麼?”
“曹將軍,末將等是向你請戰來了。”嵬名暢抱拳說道:“末將等願領輕騎數千北上,深入敵境偷襲忽必烈廉希憲部隊,以完成少傅之託。”
“輕騎深入敵境?”曹世雄又是一驚,驚訝道:“廉希憲那條老狐狸為了小心起見,寧可穿越黃泛區又要走洛陽到潼關那條路,那條路與鄧州相距近千里地。一路上又全是韃子控制的地區,沒有半點糧草補給,你們不怕孤軍深入導致全軍覆沒嗎?不管你們遭遇任何危險,我們都沒有一兵一卒能救援你們。”
“末將等願與韃子決一死戰,雖馬革裹屍還,也決無怨言!”嵬名暢等四名將領異口同聲的答道。但曹世雄還是拒絕道:“不行,孤軍深入敵境千里,地形不熟情報斷絕。危險太大,成功希望根本沒有。即便你們不怕死,賈少傅花了無數心血和錢糧才組建起這支騎兵,我也不能交給你們去冒險。”
嵬名暢早料到曹世雄會這麼說,耐心解釋道:“曹將軍,我等追隨公主流浪中原之時。曾經在南京路(今河南大部)一帶顛沛流離了近一年時間,對地形頗為了解,南京路地勢平坦,山丘與河流比較稀少,正是騎兵地用武之地;而且南京路地人口因為韃子屠殺而銳減,大部分城鎮人口不到千戶(注1),現在雖然元氣稍復卻仍然是地廣人稀,便於我軍穿插隱蔽;還有現在秋糧剛下,我軍可就地劫掠補給,大雪封山前戰馬草料更不成問題。綜合以上三點,我軍深入敵境並非全無希望。”
嵬名暢的分析頗有道理。也十分適合騎兵作戰地特點,曹世雄聽得不免有些心動。可曹世雄的兄弟曹世偉卻起了疑心,在曹世雄耳邊低聲說道:“大哥,小心啊,這些党項人該不會是看到賈少傅失勢,想要騙走我們地騎兵去投降蒙古韃子?”
曹世偉的聲音雖小,但嵬名暢等人還是依稀聽到,四人一起大怒,嵬名暢首先叫道:“曹將軍,二將軍,如果你們認為我們是想投靠韃子,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不錯,堅持起用我們的賈少傅失勢,我們是擔心自己的前途,所以我們才向你們提出這個冒險計劃,想要建立軍功爭取立足之地!但我們向韃子投降,那我們有何面目去見被韃子屠殺的兩千萬西夏同胞?有何面目去見已經嫁與賈少傅的公主殿下?”高鳴也叫道:“如果我們想向韃子投降保命,那這麼多年我們為什麼還保護著公主殿下顛沛流離?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幾位將軍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曹世偉十分尷尬,只得改口否認。曹世雄卻仔細盤算再三,最終還是搖頭說道:“四位將軍,曹世雄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賈少傅把花費無數心血與錢糧地大宋騎兵交到我的手裡,是對我的無上信任,所以我不能拿賈少傅的心血去冒全軍覆沒的危險。你們的奮勇殺敵的心我明白了,但這個危險我不能冒。”
口水都快說幹仍然無法打動曹世雄,嵬名暢四人一陣洩氣,可西夏最後一位賢相高良惠的孫子高鳴把心一橫,站起來說道:“曹將軍,末將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了,那我們四個今天晚上就算沒來過,一切全聽你地安排。”
“什麼問題?”曹世雄反問道。高鳴大聲說道:“敢問曹將軍,你是想讓賈少傅花費無數心血組建的大宋騎兵打造成一支鐵血勁旅?還是想把大宋騎兵當成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訓練成一支開道護駕的儀仗隊?”
“高鳴,你這話什麼意思?”曹世偉大怒質問道。高鳴大聲答道:“什麼意思?沒有接近過磨石的刀,刃不快;沒有不經過實戰地軍隊。永遠打不了勝仗!大宋騎兵訓練雖然嚴格,但士兵沒有作戰經驗,如果到了戰場上,與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地韃子騎兵比拼起來,那也只是死路一條!蒙古的哲別和速不臺用兩萬騎兵西征,深入敵境萬里,何嘗有過後勤補給?拖雷以三萬蒙古騎兵借道四川攻滅大理。糧道全在大宋境內,上那裡去找後勤補給?大宋騎兵才進入敵境幾百里路。還是在漢人居多數的南京路行軍,就嚷嚷著孤軍深入,後勤不濟了,這樣的騎兵不是花瓶、儀仗隊是什麼?”
曹世雄和曹世偉都不說話了,只是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