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吼叫著,劉黑馬指著心腹汪惟正命令道:“快去傳令,讓熊耳的軍隊進駐眉州城,協助千戶扎忽帶守眉州,熊耳到成都述職。”
劉黑馬的命令頒佈了,平時裡十分聽話的汪惟正卻一反常態,沒有照辦也沒有立即答應,正在氣頭上的劉黑馬大怒問道:“汪惟正,你沒聽見嗎?本帥叫你去給熊耳傳令!”汪惟正膽怯的看了劉黑馬一眼,小聲說道:“大帥,熊耳沒這麼笨吧?會把軍隊留下獨自一人跑到成都送死?”
“他敢不聽!除非他想造反!”劉黑馬怒吼。汪惟正卻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帥,如果熊耳真的造反,我們又能拿什麼去鎮壓他?我們的主力已經被少將軍帶到簡州去了,眉州的扎魯忽將軍只有不到三千的人馬,成都府裡只有六七千軍隊——我們現在能拿出來的兵力還不到熊耳的一半,自保都已經非常困難,還拿什麼去對付熊耳?”
被汪惟正這麼一提醒,正處在狂怒中的劉黑馬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內憂外患一起爆發,已經拿不出力量去收拾第二次神臂城大戰後大肆擴張了勢力的熊耳。咬著牙努力平靜怒火片刻,劉黑馬向汪惟正問道:“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收拾熊耳這個傢伙?”
“誘而殺之!”汪惟正飛快答道:“大帥可給熊耳一道命令,就是鑑於資州、簡州等地戰事緊急,命令熊耳放棄嘉定退守成都,使熊耳掉以輕心,暫時先穩住他。然後再命令熊耳軍隊駐紮到成都和簡州之間的靈泉,做好接應簡州的準備,最後再借口商議軍情,把熊耳騙進成都一刀宰了。熊耳一死,他的軍隊群龍無首,大帥再出面登高一呼,立即可以將熊耳的軍隊收編。”
劉黑馬稍微盤算了一下,點頭道:“此計可行,我這就寫一道手令,你派人送去給熊耳。”這回汪惟正不再推辭,接過劉黑馬親筆手書的手令便匆匆離去。他前腳剛走,劉黑馬的小女兒劉安鳳馬上又從後廳中探出頭來,見劉黑馬臉色仍然呈鐵青色,劉安鳳便不敢多嘴,又收回頭去,不曾想劉黑馬冷哼道:“出來吧,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偷聽為父與部下商議軍情了——真是長進了啊。”
劉安鳳不敢違抗,乖乖的低著頭走出後堂,在劉黑馬面前行了一禮,小聲說道:“女兒沒敢偷聽,只是碰巧路過。”劉黑馬繼續冷哼,“碰巧路過?在後堂站了兩柱香時間,也叫碰巧路過?”見劉黑馬心情不好,劉安鳳不敢再耍賴,老實說道:“爹爹厲害,女兒是偷聽爹和汪將軍談話——不過女兒也是關心爹,怕爹爹做出錯誤的決策。”
“呵,爹還沒老糊塗到要靠女兒指點錯誤吧?”劉黑馬被女兒的話逗得一笑,臉色總算放緩一些。劉安鳳馬上打蛇隨棍上,抱著劉黑馬的胳膊搖晃,撒嬌道:“爹還不夠老糊塗?前幾天女兒警告爹,說成都軍心民心不穩,叫爹去簡州去和三哥和軍隊在一起,爹就是不聽,這難道不是糊塗嗎?”
“臭丫頭,竟然敢教訓你父親?”劉黑馬憐愛的在女兒臉上輕輕擰了一把,微笑道:“叫爹離開成都,那成都怎麼辦?成都是簡州的後方,四川戰場的總糧倉,爹離開了成都,要是成都出意外怎麼辦?”
“話雖然有道理……”劉安鳳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心裡話,小聲說道:“爹,可是我覺得你不該讓熊耳那隻大狗熊回來,自從二哥殉國後,那隻大狗熊對你就越來越不聽話,現在成都危急還讓他回到成都,那不是引狼入室嗎?”
“小丫頭,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以為自己是成都廟裡供著的諸葛武侯啊?”劉黑馬冷笑說道:“爹讓那隻大狗熊的軍隊駐紮靈泉,又沒讓他進成都城,他即便有異心又能翻起什麼風浪?到時候爹召他進城,他敢進城來,爹就一刀把他砍了!他要是不敢,你三哥馬上從簡州回師,爹也從成都出兵,照樣把他那群烏合之眾包了餃子!”
“爹爹果然高明。”劉安鳳拍起手掌,心裡卻感覺有些不妥,總覺得有那裡不對勁。這時候,劉黑馬忽然說道:“鳳兒,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去簡州嗎?爹想讓你去給你三哥帶封信,派親兵保護你去簡州怎麼樣?”
“爹竟然讓我去簡州?”劉安鳳心中一震,猛然想起那個邋遢書生張通的警告。稍一盤算後,劉安鳳推託道:“爹還是讓別人去吧,女兒這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不能騎馬,又怕在路上吹冷風,等過了這幾天再去簡州可以嗎?”劉黑馬還以為女兒正在每個月不舒服的幾天,也就答應下來沒有堅持。劉安鳳則在心中琢磨,“爹竟然讓我離開成都,看來成都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嗯,要是能找到那個武藝高強的張通幫忙就好了。”
……
劉黑馬直接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