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解釋,李妴卻越是哭得厲害,哭得賈似道有些心軟,只得改口道:“這樣吧,過了一段時間,本相將要發動反擊打過長江去,到時候本相再和你去請那些西夏遺孤,這樣總可以了吧?”
“好是好,可時間來不及啊。”李妴抽泣道:“我答應他們,如果三天之內不能說服你親自去請他們,我就要和他們一起離開這裡到西域去,我們聽說蒙古韃子在西域也吃了敗仗,打算去那裡尋找向蒙古韃子報仇的辦法。”
“三天?”賈似道稍一計算,本想說三天內也許有可能發動反擊。但恰在這時,帳外進來一名傳令兵稟報道:“稟丞相,統領彭雲祥求見。”聽到彭雲祥的名字,賈似道這才猛的想起一事,先是傳令讓彭雲祥進來,然後才當著彭雲祥的面向李妴說道:“公主殿下,十分抱歉,三天之內本相實在無法渡江去請你的同伴,因為根據本相的情報,蒙古韃子至少要與我軍僵持十天,到那時候才是我軍發起反擊的時候。”
“十天?十天後我們起碼已經過了黃河了。”李妴繼續懇求道:“丞相,請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本相還有軍務要辦。”賈似道抬高聲音道:“來人啊,安排公主殿下下去休息,好生款待,如果公主殿下想要離去,不得阻攔。”李妴大急,忙又上前幾步想要再求賈似道,無奈賈似道的親兵已經攔在她的面前,禮貌的說道:“公主殿下,丞相還有軍務,請。”李妴無奈,只得流著眼淚離開大帳。即將出帳時,李妴又回頭看了賈似道一眼,噙滿淚水的杏眼中盡是哀求,但賈似道卻看都沒看她一眼,李妴的哀求眼神立時暗淡下去,回頭哽咽出帳。
“彭將軍,深夜求見本相,所為何事?”送走了李妴,賈似道這才向彭雲祥問道。彭雲祥滿臉歡笑,單膝跪下道:“回稟恩相,經過末將一個下午的勸誡後,末將之弟彭雲瑞已經同意歸降大宋,另有一部分蒙古俘虜也答應了歸降大宋。”
“好,辛苦彭將軍了。”賈似道高興得直搓手掌,一邊連聲吩咐將同意歸降的彭雲瑞等人領進來,一邊大笑道:“太好了,本相正打算利用繳獲的戰馬組建一支大宋騎兵,卻苦於沒有騎兵良將,有了彭將軍兄弟幫助,大宋騎兵有望矣。”
“恩相,末將還有一事請丞相恩准。”彭雲祥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舉過頭頂,“末將與蒙古大將汪良臣關係最好,又是他的部下,這次末將舍忽必烈投奔丞相,他必然受到牽連。末將覺得正是替丞相招降他的好機會,便親筆修書一封,想連夜送過江去招他來降,招降信在此,請丞相恩准。”
“快拿來與本相觀看。”賈似道笑得益發開心,雙手接過彭雲祥那封書信細看,見信上果然盡是彭雲祥勸汪良臣來降的言語——不過賈似道也不是傻瓜,翻看書信間故意將信紙對到燭光前檢視有無暗記,但出乎賈似道的預料,信紙上並沒有什麼暗記,也沒有用不透光的異常。臉上笑得開心的賈似道正詫異間,眼睛卻瞟到信封上,用手隨意一摸信封,果然發現信封背面有些許凹凸不平,賈似道心下雪亮——信封背面肯定是用清水化開的明礬寫有情報,明礬風乾後不露痕跡,但放進水裡就能看到字了。心中明白,賈似道臉上卻不露聲色,只是大笑著將信裝回信封,“好,好,只要汪良臣將軍來投,便是彭將軍的一大功勞。只是蒙古軍營戒備森嚴,不知彭將軍打算如何將這封勸降信送到汪良臣手中?”
“末將打算讓弟弟彭雲瑞把信送去,雲瑞本是蒙古戰將,對蒙古軍營瞭如指掌,一定有辦法把信送給汪良臣。”彭雲祥自信滿滿的說道。賈似道搖搖頭,“彭將軍考慮不周,小彭將軍在蒙古軍營熟人眾多,一旦出現在蒙古軍營附近,必然被蒙古韃子查覺。”說到這,賈似道抬頭對廖瑩中說道:“廖瑩中,彭將軍也是自己人了,有些事可以告訴了,你用咱們在蒙古軍隊裡的內線把信送給汪良臣吧。”
“丞相在蒙古韃子那邊也有內線?”彭雲祥大吃一驚。廖瑩中笑道:“如果沒有內線,我軍這幾日的戰事如何能如此順利呢?如果不是丞相答應告訴彭將軍實情,恐怕彭將軍做夢也想不到我軍在蒙古韃子軍隊中的內線是誰。”
“是誰?”彭雲祥的呼吸幾乎停頓,急不耐的問道。廖瑩中微笑道:“解誠,蒙古水軍萬戶,蒙古將軍中最能打水戰的人。如果不是他故意的錯誤指揮,我軍如何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
“是他?!”不光是彭雲祥一人驚叫,包括宋軍諸多將領都驚叫起來。廖瑩中向宋軍眾將笑道:“各位將軍仔細想想,那一夜在青石磯阻擊戰中,如果不是解誠故意把掩護運兵船的小船船隊調開,我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