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還在談,不過賈太師遵守盟約,派我先過來幫你們殺忽必烈。”張世傑的態度不熱不冷,只是大聲答道:“我們負責包圍忽必烈的殘餘走狗,你們去把他們衝散,抓到察必和真金,兩家一邊一個。”
“把他們衝散?”張弘範有些為難——眼下忽必烈軍剩餘的力量仍然頗為強大,又是結陣而守,要想衝散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付出的代價也必然十分慘重。張世傑把眼睛一鼓,吼道:“怎麼?我這個堂哥帶兵過來幫你,還想要我去冒險攻堅嗎?”
“大哥誤會了,小弟當然不會讓大哥去冒險。”張弘範心裡詛咒死鬼老爸張柔當年為什麼要撫養張世傑這個反骨仔,臉上卻滿面笑容的答應,又把一手大揮,硬著頭皮大吼道:“全軍進攻,生擒察必!”那邊劉整也在麻裡阿圖的再三催促下不情不願的發動總攻命令,中軍大帳四周戰事更為激烈。還好忽必烈軍隊裡的色目人看忽必烈軍情況不妙紛紛倒戈,加入叛軍隊伍自願充當前鋒,劉整和張弘範才沒有過多損失嫡系和心腹軍隊,不過塔察爾和伯顏率領的忽必烈軍仍然堅守在中軍大營,雖然死傷慘重卻毫不動搖,劉整和張弘範一時也拿忽必烈軍毫無辦法。
……
宋軍增援叛軍的訊息送進忽必烈的金帳後,忽必烈的遺孀察必幾乎嚇暈過去,稍微冷靜下來後,察必立即大哭起來,“天要亡我蒙古嗎?子聰大師都已經過河去和蠻子談判了,為什麼蠻子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難道賈似道老賊真不知道,現在是我們弱阿里不哥強,滅了我們,他還不是照樣要和阿里不哥開戰?”
“宋人戰略上鼠目寸光,由來已久。”伯顏恨恨說道:“當年宋人聯合金人滅契丹,契丹人苦苦哀求,記恨的宋人就是不理不聽;後來我們聯合宋人滅金,金哀宗再三遣使向宋人解釋唇亡齒寒之理,記恨靖康之恥的宋人照樣不理不聽,滅金時殺的金人軍隊比我們殺的還多。現在宋人記恨大汗幾次攻宋之仇,自然不會聽我們的。”
“那……,那怎麼辦?”察必大哭問道。塔察爾答道:“皇后莫慌,子聰大師臨走之時,曾經向老臣叮囑——他過河談判若是失敗,我軍應當立即突圍,只要我們突圍撤到南陽,基本上就安全了。”
“可大汗的遺體怎麼辦?如果現在突圍,大汗的遺體就沒辦法儲存了。”察必還在有些猶豫。塔察爾和伯顏雙雙跺腳叫道:“皇后,活人比死人更重要,如果你和太子落到宋人或者阿里不哥的走狗手裡,那我們就全完了。再說水銀也基本夠了,我們把大汗的遺體泡進水銀裡,一時半會也壞不了。”察必無奈,只得點頭答應突圍。
片刻後,忽必烈的屍體被匆匆入殮,棺木倒滿水銀浸泡,又將棺木匆匆密封后,忽必烈軍即開始向北突圍。伯顏軍在前方開路,塔察爾軍殿後,察必的堂兄欽察率軍保護察必母子乘座的馬車和忽必烈棺木居中,全軍向北全力衝殺。見此情景,知道忽必烈軍大勢已去的色目人軍隊紛紛倒戈,劉整和張弘範則分出騎兵迂迴阻擊,宋軍包抄忽必烈軍兩翼,匆匆撤兵的忽必烈軍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混戰間損失慘重,哭喊之聲響徹四野,麻裡阿圖和張世傑都乘機分別招降忽必烈軍隊伍中的蒙古人和漢人,降者無數。
天色微明,宋軍和叛軍一路追殺忽必烈軍至樊城北方的呂堰鎮,忽必烈軍隊伍中除了機動力強大的騎兵外,步兵已經基本全部陣亡或者投降,從樊城到呂堰的大路上,到處都是被砍得肢體不全的忽必烈軍士兵屍體,彷彿在樊城和呂堰之間鋪上了一層血肉地毯,血水匯成小溪,流滿溝渠,飄起斷旗,場面慘不忍睹。而在戰鬥最前線的叛軍士兵同樣損失慘重,只是因為忽必烈軍隊伍中的色目人隊伍不斷倒戈補充,叛軍才沒有遭受太大損失。倒是宋軍在張世傑的率領下口號喊得兇,弓弩等遠端武器也射得密集,卻因為極少近戰而損失最少。
呂堰鎮裡還有一支本屬於伯顏管轄的駐軍,只是這支由色目人控制的軍隊看忽必烈軍情況不妙,馬上倒戈投奔叛軍,關閉呂堰鎮門,已經殺得滿身血泥的伯顏和塔察爾都不敢這隊叛徒糾纏,只是打算繞過呂堰繼續向北。可就在這時候,南面忽然喊殺聲、腳步聲和馬蹄聲震天,無邊無際的宋軍大隊漫山遍野追來,當中一面大旗,卻是賈似道老賊的帥旗。見此情景,叛軍再一次歡聲雷動,還道宋軍是全力來援,紛紛讓開道路,任由宋軍的前鋒騎兵追至面前。可大宋騎兵接近忽必烈敗軍隊伍後,旗門忽然分開,子聰大師越眾而出,向忽必烈敗軍的後隊大叫道:“塔察爾王爺,小僧已經代表皇后娘娘和賈太師訂立了同盟條約,賈太師扣押了阿里不哥偽汗的使者,親自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