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拉竹筏的繩索也同時被割斷,失去束縛地竹筏隨波飄蕩,順著漢水水流慢慢飄向襄樊浮橋。隨著距離浮橋越來越近,竹筏上被防水油紙包裹著的導火線也越燒越短,當引線即將燃盡的那一剎那,載著震天雷的竹筏也碰到襄陽和樊城聯絡的浮橋……
“轟隆!”二十枚六十斤重的震天雷幾乎同時轟然炸開,巨大的爆炸衝擊力震斷了支撐浮橋的木樁,炸斷了連線浮橋的鐵索,更將浮橋上鋪設的木板炸得粉末!震耳欲聾驚醒了沉睡中地襄樊軍民,也使蒙古軍萬山大營中歡聲一片,只有張弘範和劉整還能保持冷靜,直到潛伏在襄樊浮橋旁邊地蒙古斥候透過後續飄放的水燈確認攻擊有效,並將訊息快馬送到萬山大營後,張弘範和劉整才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流著眼淚忘情吶喊。“大汗萬歲!萬萬歲!”
“放!再放一組!”興奮過後,趁熱打鐵地張弘範又命令士兵放出二十架竹筏漂雷,這一次因為襄樊浮橋已經被炸斷不少,漂雷本應該隨著波濤飄到漢水下游,可因為張弘範和劉整事先已經計算好了竹筏飄流到浮橋的時間,震天雷引火線恰好是在竹筏飄到襄樊浮橋的位置爆炸,仍然將浮橋殘餘的木樁、鐵鏈和鋪板炸斷炸燬不少。襄樊兩城的大宋軍民雖然也發現了蒙古軍這次是針對浮橋來的。可是在黑暗中、倉促間根本無法判斷蒙古軍是用什麼辦法來炸浮橋,只能漫目的地對著漢水河面放箭放弩。甚至動用老賊炮炮擊水面,卻起不到任何阻攔作用。
“放,這次同時放兩組!”第二波飄雷攻擊爆炸後,等到被爆炸攪亂的漢水水流恢復平靜,張弘範又連聲大喝,“再放了這次,狗蠻子們地浮橋也差不多該被炸斷了!”蒙古軍士兵一言不發的依令行事。張弘範背後的蒙古漢軍士兵中卻有人低聲嘀咕了一句,“狗漢奸,殺我們漢人倒來勁。”
“誰說話?剛才誰說話?”張弘範耳音極靈,那句嘀咕聲音雖小卻仍然被他聽到,張弘範立即勃然大怒,轉過身來向著傳來聲音的隊伍怒吼,“誰他娘在放屁,給老子站出來!”
鑑於張弘範平日的淫威。害怕被牽連的蒙古漢兵很快把一個同伴推了出來,張弘範讓親兵把那個身材矮小的漢人士兵拖到面前,拔出腰刀獰笑道:“小子,你很有膽量啊。有膽子地話,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那氣憤不過張弘範殘殺同胞而失言的漢兵自知無法倖免,索性豁了出去。大叫道:“我剛才說——狗漢奸,舔韃子屁眼來勁,殺我們漢人更來勁!”
“大膽孽賊,找死!”聞訊過來的劉整大怒,也是拔出刀要砍了那漢兵。張弘範卻攔住劉整,搖晃著雪亮的鋼刀,獰笑著向那漢兵說道:“小漢狗,本將軍告訴你——你認為自己是漢狗,本將軍可不認為自己是漢人,本將軍的祖上曾經是後晉高祖皇帝石敬瑭的部將。三百年前高祖將燕雲十六州獻給契丹皇帝后。本將軍的祖上跟著成了契丹人,爾後本將軍地先人當過契丹人、遼國人、金國人和蒙古人——就是沒當過漢人!你們這些北方漢狗賣國求榮。想給有幾個臭錢的宋蠻子當子民,本將軍卻沒你們那麼沒節氣,連祖宗都不要,明白沒有?”
說罷,張弘範鋼刀一刺一挑,將那漢兵的一隻眼睛生生挖了出來,那漢兵血流滿面,慘叫一聲疼暈過去,只是被張弘範的親兵架住沒有摔倒,張弘範也不留情,在遠處震天雷的隆隆爆炸聲中,微笑著將那漢兵的另一隻眼睛挖出,繼而削去他地雙耳和鼻子,然後砍斷雙腿和雙手,又把那漢兵的肚子破開,將五臟一一剔了出來,最後才將那漢兵還在跳動的心臟挖了出來……
“傳令下去,今後軍中再有自認為漢人者,依同此例!”張弘範微笑著將那顆還在微微跳動的人心放在嘴邊,用牙齒撕咬著生吃下去,吩咐道:“本將軍要讓所有人都牢記住——你們是大汗的蒙古人,不是漢狗!”
“啪啪啪啪!”劉整激動的鼓起掌來,大叫道:“張將軍說得好,我們是蒙古人,不是漢狗!都鼓掌,給張將軍鼓掌!”在場的蒙古漢兵被逼無奈,人群中漸漸響起如雷的掌聲……
是夜,蒙古軍的飄雷戰術大展神威,不費一兵一卒即將聯絡襄陽和樊城的宋軍浮橋徹底摧毀。待到天明時,那道在襄樊保衛戰前期發揮了重要作用地浮橋已經只剩下幾根斷折破損地木樁,鐵鏈和橋板完全不見了蹤影,襄樊宋軍被生生斷成兩截,再也無法透過水路互相增援。而那一個晚上也註定是忽必烈的幸運日——被忽必烈派進襄陽臥底地漢奸黃俊,利用自己是臨安軍器監出身的特殊身份,得以協助宋軍炮手使用老賊炮,乘機瞭解了老賊炮的構造、尺寸資料和開花炮彈的原理,並藉著黎明前的昏暗跳入漢水,泅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