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錶,說道:“好了,現在大夥稍微放鬆下,嘴裡的刺刀也放下來吧,不過都聽好了,可以小聲說話,但是嚴禁大聲喧譁!”
池成峰最先取下嘴裡的刺刀,又噗的吐了口濃痰,小聲嘀咕道:“他姥姥,這屁大點地方,又黑又悶的,打個屁能燻翻一窩子人,真不是人呆的地。”
嶽維漢猛然回頭,冷然道:“池成峰,你在哪裡嘀咕什麼?”
“啊,沒,沒說啥。”池成峰趕緊小聲應道,“咱剛才是說,堅決服從長官命令。”
嶽維漢哼了聲,又向曹興龍道:“大龍,給弟兄們派發乾糧,另外弟兄們聽好了,水壺裡的水都他孃的省著點喝,雖說我們的地道連著水井,不過,能不用井水還是儘量不要用的好,這萬一要是讓小鬼子聽到了響動,大夥都得玩完。”
讓嶽維漢這麼一說,四十幾號殘兵敗卒的神情頓時變得格外地凝重起來,領到乾糧之後大多也只敢幹嚼,實在咽不下去才敢喝上一小口水,只有池成峰那老兵**不當回事,一仰脖子就把水壺裡的水喝了個精光。
…………
嶽維漢等人躲在地下靜待逃生時機,地面上的淞滬會戰卻仍舊進行得如火如塗,就在寶山失守、嶽維漢他們轉入地道的次日,也就是九月六日,日軍第3師團在新任師團長山脅正隆的率領下向國軍第15集團軍的防線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激戰至九月十日,第15集團軍的防線終於被日軍撕開缺口!
再戰至九月十二日,日軍第3師團前鋒,石井嘉穗大佐所率步兵第18聯隊已經向薀藻濱南岸突進了三公里,就像是一枚釘子深深地扎進了國軍左翼叢集兵團的防禦縱深,左翼兵團所屬第15集團軍和第19集團軍眼看就要被日軍分割開來了。
情勢危機,淞滬戰區長官部當即嚴令夏中禹率98師發起反擊!
激戰至九月十四日,98師在付出傷亡過半的慘重代價之後,終於將日軍第18聯隊殘部千餘人壓縮在了薀藻濱南岸的小塊凸出地上,隨後98師便發動了數次決死攻擊,卻都被日軍憑藉優勢炮火以及航空兵擋了回來。
第十章 奇兵!奇兵!(上)
夜色深沉,破敗的寶山城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就像是座鬼城。
設在寶山城內的日軍暗哨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撤了,甚至連城外駐紮的那個日軍小隊也已經接到命令,明天他們就能夠離開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了,本來就是,這都七天了,就算城內的某個旮旯裡真藏著支那兵,這會也早餓死或者凍死了。
然而,小鬼子們絕對沒有想到,寶山城下還藏著有人。
毫無徵兆地,城裡某處廢墟下的一根斷梁忽然間動了。
然後,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從廢墟中鬼魅般探了出來,四下略一打量又無聲無息地縮了回去,又過了半袋煙的功夫,六道黑影便如鬼魅般從廢墟里閃了出來,不用猜,這六個人肯定是嶽維漢所率領的“特戰”小分隊了。
除了池成峰、曹興龍和牛大根,嶽維漢又吸收了兩個新成員。
這兩個老兵都是警衛排的,一個叫劉鐵柱,小時候練過鐵砂掌,一掌下去能拍斷六塊疊整齊的青磚!剛入伍那會還跟池成峰幹過架,不過結果卻被池成峰打斷了兩根肋骨,從此見了池成峰就繞著走;另一個叫花翰林,別看名字洋氣,其實卻是在土匪窩裡長大的,北伐那會跟了姚常青,這小子會輕功,據說跑起來能快過野狗,而且槍打得賊準,不過比起嶽維漢來就要略遜一籌了。
說起來,嶽維漢也真夠謹慎的,在地道里憋了整整七天才肯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樣的謹慎絕對是必要的,事關生死,又豈能大意?
嶽維漢打了個手勢,身後五道身影便迅速分頭隱入了暗影裡,躲在地道里這幾天,嶽維漢閒來沒事就把現代特種兵常用的手語和一些簡單的戰術教會了池成峰等人。
嶽維漢雖然不是特種兵出身,但他曾在魔鬼黨訓練營裡接受過最殘酷的特種訓練,而且在阿富汗、伊拉克、車臣等地,也曾和美國小海豹和老毛子的特種兵交過手,死在嶽維漢手下的海豹隊員和毛子特種兵可不在少數。
六人以搜尋隊形前進,很快就發現了城外駐紮的日軍。
三頂軍用帳蓬成品字形駐紮,中間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兩個鬼子兵肩挨肩並排坐著正在烤火,左邊兩頂帳蓬裡黑忽忽的,右邊那頂帳蓬裡卻亮著燈光,距離右邊帳蓬十步遠還有崗哨,一個鬼子兵揹著三八大蓋正在放哨。
嶽維漢一舉手,池成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