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往前衝。
日軍的重機槍仍在猛烈開火,打得陣地上塵土飛揚。
少尉排長稍稍探頭,發現前方水溝裡有座低矮的暗堡,一挺九二式重機槍正透過暗堡的射擊孔向外猛烈地噴吐火力,少尉排長當即扭回怒吼道:“傳令兵,快把火箭筒給老子叫上來,幹掉狗日的重機槍,快”
“是”衛兵當即匍匐著爬了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三名士兵就拱著屁股爬了上來,為首那名上等兵的背上赫然扛著一具90火箭筒,當下上等兵單膝跪起,裝彈,瞄準,旋即一道火舌就從上等兵肩上的火箭筒裡噴吐而出,帶著獵獵的尖嘯向著前方的日軍堡暗激射而去。
下一刻,日軍暗堡內部就猛然騰起了一團耀眼的火光。
日軍碉堡並非鋼筋混凝土結構,而是用磚塊和著洋灰砌的,而且也不像土門要塞的碉堡那樣厚達數米,單鋼筋混凝土就有好幾層,日軍的碉堡都只砌了一層三十公分厚的磚牆,機槍和步槍拿這磚牆沒轍,火箭筒卻能輕易撕裂。
到日軍暗堡已經被摧毀,少尉排長旋即就從地上猛然躍起,將手中的淨面匣子往前一引,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弟兄們,跟老子上……”
原本趴在地上的國軍官兵頓時如同野獸般怒吼起來,一個個紛紛從地上翻身爬起,跟著少尉排長向著前方猛烈衝鋒,衝在最前面的三個上等兵班長手裡赫然各自抱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脖子上還交叉掛著幾長串子彈,一邊衝鋒一邊猛烈開火。
幾名鬼子步兵大聲咳嗽著從暗堡旁邊硝煙瀰漫的地道里鑽了出來,旋即密集的機槍火力就已經猛烈地掃射而至,那幾名鬼子兵頃刻間被打成了篩子。
少尉排長堪堪躍過暗碉旁邊的地道入口時,忽然聽到下面有異響。
少尉排長當下又折了回來,從武裝帶上解下一顆手榴彈,拉響導火索隨手往下一扔,旋即地道里就轟然炸了,跟在少尉排長身後的上等兵不由分說,抱著捷克式對著地道入口就是一通猛烈地掃射,然後又跟著排長繼續衝鋒。
在連續摧毀了五六個碉堡之後,少尉排長終於帶著弟兄突入了機場。
“排長小心,鐵王八”衛兵突然大喊了一聲,少尉排長猛然回頭,只見兩輛日軍坦克已經從斜刺裡的廢墟里突了過來,坦克前部的高射機槍已經調整了射角,正對著地面進行平射,少尉排長頓時連中數彈,整個胸腔被大口徑的機槍彈完全撕裂了……
那兩輛日軍坦克很快就被後續趕到的火箭筒摧毀了,不過這時候,大量的日軍步兵已經透過地道源源不斷地開進了機場,日軍的抵抗突然間變得頑強起來,國軍的攻勢終於遭到了遏止,短時間內再無法向前推進了。
…………
1團指揮部。
參謀長李久鼎神情凝重地向杜學文道:“團座,前沿陣地報告,機場內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鬼子援軍,各營的攻勢都遭到了遏止”
“有多少鬼子援軍?”杜學文皺眉道。
“至少一個步兵大隊”李久鼎道,“上千人”
“上千人?”杜學文使勁解開風紀扣,恨聲道,“從哪鑽出來的?”
“是地道”李久鼎沉聲道,“日軍在機場與石門市區之間修了地道”
說此一頓,李久鼎又道:“團座,現在離總攻開始可是隻有不到十分鐘了,如果我們不能在十分鐘內突入大廓村機場,讓小鬼子的飛機攜帶彈藥從容升空,那麼參與總攻的各個部隊肯定會傷亡慘重,現在該怎麼辦?”
杜學文略作沉吟,問道:“各營推進到什麼位置了?”
李久鼎道:“各營已經突破外圍的碉堡群,進入機場內部了。”
“離停機坪和機場跑道最近的是哪個部隊,距離多少米?”杜學文急聲道。
李久鼎不假思索地道:“3營3連離停機坪和機場跑道最近,距離不足五百米不過鬼子的抵抗很頑強,兵力又很充足,火力也很猛,3連已經無法繼續向前突進了。”
“五百米?夠了,足夠了”杜學文冷然道,“命令炮營,把四門沒良心炮都給老子拉上去,瞄準鬼子的停機坪還有機場跑道給老子轟”
“沒良心炮?”李久鼎愕然道,“團座,這能行嗎?”
不是說,沒良心炮只對缺乏防護的步兵才有殺傷力嗎?
“能行。”杜學文道,“臨行前總座特意叮囑過我,假如部隊不能及時摧毀機場,那就使用沒良心炮封鎖停機坪和機場跑道,總座說了,小鬼子的飛機皮薄餒大,沒良心炮的霰彈也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