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均勻地撒在雙方士兵的身上,經過許多天大雪和陰霾的天氣後,這溫暖的陽光當真是令人覺得舒適異常,只是這曠野堅城內外,十幾萬人類計程車兵仍在進行著數千裡來常有舉動,以各式各樣的武器準備著廝殺,爭鬥。
“總兵大人,末將特來請示,可否發炮?”
吳三桂等人此時身處天津城牆南門的城樓之下,他與唐通各總兵依著周全斌的將令分守各門,因為他手下留在城內的將士最多,也最精銳,是以將正面對敵的南門讓他鎮守。
他原本心裡極高興,想著要以此戰建立武鄖,以為在新朝的立身之本。誰料城內原有的百餘大小不一的火炮全數被漢軍接管,各部火器營的將官亦撥歸漢軍直管,不再接受各部總兵的號令。各部的精銳也多半被周全斌調出城外,悄然將突至天津城下的清軍包圍。城頭上明軍旌旗雖多,甲兵雖盛,其實只不過兩萬餘人,還有近半老弱。就是實力如此之弱,周全斌還下了將軍,有敢臨陣退縮者斬,畏戰懼敵者斬,失城者斬。
此時看到城外八旗軍兵甲之盛,士氣之高,又想到在關外時被他們屢破堅城,吳三桂雖然是少年親貴,自幼生活在行伍之中,心中卻亦難免害怕。此時強撐著站在這城頭之上,做勇武狀激勵士氣當真是自已十餘年軍旅生涯中難得的第一次。
“爾等已歸漢軍直管,此後不必再行請示,可相機處斷。依城內留守的漢軍衛尉指令行事。”
“是,既然如此,那末將就下去聽令了。”
那武官亦不過象徵性的詢問一聲,聽了吳三桂吩咐,微微一笑,向吳三桂躬身一禮,轉即離去。待清兵稍近一些,大半集中在南門的明軍各式火炮立刻開火,向著慢慢逼將過來的旗兵發炮。
“這些南蠻子還真是無用,當年寧遠一戰過後,還指著這些個火炮就能擋住咱們?”
豪格此時約摸三十五六年紀,當年寧遠之戰時衝鋒在前,卻因清兵初次遇著火炮,殊無經驗,幾萬八旗兵含恨而歸,自視為一生中很大的恥辱。此時眼見對面城頭白煙揚起,炮聲隆隆,已有大小不一的炮彈落在慢慢逼近的八旗兵陣中,開始有旗兵和戰馬死傷。
碩塞亦是一笑,卻並不與長兄多說,只是揮手召來傳令的親兵,下令開始攻城。自從大淩河及寧綿戰後,八旗對付堅城利炮的守城法已是很有經驗,各部聽得將令,原本整齊直奔的佇列立刻收攏起來,漸漸變成一個個三人一排的橫隊,其間留下寬大縱深的空隙,一隊隊騎兵明盔鐵甲,鐵騎利刃,在鼓聲和喇叭聲中開始加速向前飛奔。待奔到離城下稍近,一半騎兵繞路騎開,往其餘各門遊動邀擊,呼喊叫罵,以擾亂明朝官兵的戰意;另一半就在南門城下停住戰馬,由少數人看住,其餘人跳下馬來,分為四路直隊往前,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始搬開城門下擋路的攔馬和鹿角。在他們動作的時候,其餘的騎兵或在馬上站立,或是下馬,用弓箭向城頭射擊掩護,除了射箭之外,還有一些可以隨馬攜帶的小型火器,比如一兩百斤重的大型火統就隨著這些騎兵搬運到城下,隨著弓箭一起向城上射擊。
明軍在清兵開始前進之際便已開火發炮,已然已打中了不少清兵士兵和戰馬,大將軍炮每次發炮便是發出震天動地的巨大響起,一股股濃煙已將城頭遮住,簡直看不清人的模樣。只是明軍火炮都是舊式,其中仿製西人的紅衣大炮不過七八門,其餘都是些一兩千斤重,但炮彈子只有兩三斤重,或是小型鐵丸,所以雖然看起來威力很是驚人,真正的殺傷力其實很是有限。清兵這些年來歷經過很多次堅苦的攻城之戰,無論人馬都早就適應了這些火炮的轟擊,雖然已方陣中不住有炮彈落下,除了首當其中者,很有有人為此動容,整個大軍仍然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攻城戰的準備。
“命前隊後撤,命譚泰帶領本部兵馬,攻城!”
第十六章 血戰天津
豪格遠遠看到城頭下的障礙物已經被全數掃開,有一段幾百米長的空隙已經可以奔奔至城下,他知道此時已經可以攻城,望著城頭上不住吶喊射箭,並且用少數火槍開火的明軍,冷笑道:“最多一個時辰,就可以登城開啟城門。”
碩塞點頭道:“我看也是!城頭上雖然發箭打炮,不過火力並不強,人數也很稀疏,並不象是有四五萬人。依我看,可能是守城將領把精兵埋伏在城下,等會可能會有步騎開城門出戰,毀掉我們的鐵頭車。”
豪格傲然道:“那怕什麼,咱們等著他們!只不過,我看他們未必有膽子敢出城來。”
又揮手道:“這裡的明軍不足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