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不能拿自己的頭蓋骨去換一頓斑馬肉吧。
每次都空手而歸,我有點心急,難道我們要像鱷魚一樣,眼睜睜地讓這些美味從眼前溜過?
看得到而吃不到真是莫大的痛苦啊。
該從哪找到突破口呢?
它們有強壯的身體,高大的骨架,頑強的反抗和讓人眼花繚亂的花紋。
最讓人頭疼的是,它們團結一致,訓練有素。
像那種圍著圈一同抵抗外敵的戰術我不是沒有遇到過,可一般食草動物都有一種自然而生的恐懼心理,當它們發現屠殺者向自己走來時,它們就會心顫、發抖、腳軟、逃跑,一個地方出現缺口,相連的地方就會一個接一個地崩塌,防衛圈就會潰不成軍,只能化整為零,各跑各的,等終於有一個同類被撲倒後再站住,鬆一口氣,默默地看著逞兇者大塊大塊分吃著與自己一樣的血肉之軀。
但這群斑馬不一樣,它們沒有弱點。
我趴在地上冥思苦想,其實總是坐在地上想又能想出什麼來呢,就算把計劃作得再完美,實戰中也會遇到你想象不到的問題,機會總是在追擊中一閃即逝,這個世界沒有十全十美萬無一失的計劃,當然也沒有沒有弱點的生命。
只是我還沒有找到。
我根本就不可能靠想象就解決所有的難題,所以我決定只解決我能解決的那些,至於解決不了的,就等在實戰中遭遇之後再說吧。
我目前能想到的最佳的方法就是:夜戰。
夜晚,睡了一天的我爬起來,晃晃發木的身子,不用我發話,棋封、櫛爾、風、雲都一骨碌爬起來,像根本沒睡一樣。
一雙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在黑暗中錚明瓦亮地看著我。
我一愣,提醒他們行動前要半閉著眼皮,那一雙雙綠色燈泡實在是太顯眼了。
大家不用商議,默契地按平時各自的職能行動,轉眼間,幾個精壯的身影就無聲無息地隱到了黑暗裡,我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挑了個比較好的方向前進,只留下兩個孩子在草叢裡隱蔽著,她們已經知道在沒有人照顧的時候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操心了。
雷應該去夜巡了,這種時候不需要他,畢竟為家族提供食物是我的責任。
黑暗裡,我清楚地察覺出大家的方位,但對其它動物來說,我們的行動是悄無聲息的,彷彿已經與黑暗融為一體,我們正在呈扇形,向斑馬群慢慢靠近。
在連月亮都沒有的黑夜裡,斑馬的視力是不如我們的,再加上我們的身形低,趴下就可以隱在草叢裡,它們幾乎看不到我們,在這個時候,圍成一圈尥蹶子的戰術就不管用了,它們只能依靠嗅覺、聽覺,緊張的搜尋空氣中的蛛絲馬跡,毫無疑問,一旦發現什麼,它們將馬上逃之夭夭。
下半夜的時候,除了幾個站崗放哨的,大多數斑馬都在疲憊中睡去,它們就算睡覺也和醒著差不多,支稜的耳朵還在不停轉動,只是靜止的時間長些,哪像我們可以大大樣樣地睡個肚皮朝天。
這都是我們給它們養成的良好習慣。
我抬起頭,看了看天上亟亟飄過的黑雲,風有些大,看來快要變天了,潮溼的風裡帶著一股子土腥味,以我的經驗,明天絕不是個好天氣。
匍匐前進到二十米的距離,我停下來等著,我的任務是伏擊,右面一陣低低的嗦嗦聲,看來棋封也到位了。
果然,不用等多久,遠處幾乎與我們相對的地方就傳來雲的吼聲,斑馬群一陣慌亂,拔腿就跑,途中又遇上了風和櫛爾的衝擊,幾經改變方向,已群不成群,三三兩兩七零八落。
我和棋封選擇了一個小的斑馬群,追了出去。
光線暗的時候斑馬身上的花紋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我們從旁邊斜插出去,驚得它們四下逃竄,有一隻竟然迎面直衝棋封而去,棋封擰身躲過沖擊,一口咬在了它的喉嚨上,它們抱在空中讓人目瞪口呆地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跟頭,重重地落在地上,我鬆了口氣。
多虧下落時是棋封在上面,不然被那個好幾百斤的傢伙砸在身下,還不被砸散了架。
棋封與莎麗一樣勇猛強壯,但她心眼實,一心一意為家族著想,在這一刻,我從未如此慶幸留在我身邊的是棋封而不是莎麗。
見那邊大勢已定,我吩咐風去協助棋封,自己帶著櫛爾繼續追擊,看看能不能擴大成果。
我把目標定在前面那頭大個子身上,它身高體壯毛順皮滑,巨大的蹄子快有我們腦袋大了,白天觀察時我就對它眼饞不已,既然現在碰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