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但她卻看不見我們,也看不見周圍的一切,我繞著她走了半圈,更堅定了我的猜測,跟著我的腳步走的是她的耳朵而不是她的眼睛。
她應該就是佔據這裡的獅群中的一員,即將分娩時離開家來到這裡生下孩子,可惜本想找一個舒適的臨時場所,卻在轉移中遇到了那個奪命的惡魔,於是,一切努力都灰飛煙滅了。
是什麼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奇怪的死亡讓我們心驚,這比戰死更容易讓人感到不安。
我向四周看了看,枯黑的樹枝猙獰地四處延伸,枯葉、綠草、陽光、靜謐交織成一幅詭異的畫面,在眼前不斷旋轉晃動,讓人窒息。不遠處的密草後面,好像有什麼在盯著我們,但回頭又什麼都看不見,隱約彷彿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吱吱聲,專心再聽時,又捕捉不到了。
我打了個寒戰,示意大家慢慢後退,退出了那個可怕的灌木叢。
那隻雌獅眼中的生命之光已經暗了下來,她憑著嗅覺找到自己的孩子,低下頭輕輕親吻,這是我看到的她最後一個情景。
等太陽落下,黑夜來臨。
我、雷和棋封悄無聲息地隱在黑夜之神的裙襬下,與黑暗融為一體。
夜色越來越濃,萬物皆已入睡,只是偶爾能聽到齧鼠磨牙的聲音。
忽然,雷從藏身之處站起,囂張地大聲咆哮著跑入禁地,像是安寧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彷彿永恆的平靜被打破了,霎時激起一陣騷亂。
在主人的眼裡,這無疑是讓他們顏面掃地的挑釁,很快,針對雷入侵反應就出現了。
藉著月光,我細細打量慢慢走近的兩個雄偉的身影,他們的臉揹著光亮,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剪影,但足以看清他們濃密的鬃毛、高大的身軀和強健的肌肉,不用靠近,一股濃重的雄性氣息就撲面而來,讓藏在暗處的我暗暗心驚。
雙方似乎對這種局面都不陌生,幾次威脅的怒吼之後,戰事就立刻拉開,一時間打得昏天黑地、萬物俱驚。
雷以一敵二,漸漸開始體力不支,雖然強撐,但敗勢已顯,最後他只有無奈地退了出來,轉身而逃,遠去時還不忘怒吼幾聲,以示不會善罷甘休。
看得出那兩個雄獅也累得不輕,畢竟雷的實力不俗,他們見雷退走也不追趕,顯擺得吼了一陣也就回去了。
直到他們走得不見蹤影,我和棋封才敢從下風處現身,不敢延遲,亟亟奔回灌木叢。
雷已經回來了,滿身塵土有些狼狽,但除了幾道不見血的劃痕外,竟然沒有別的傷口。
好身手,我上前去幫他清理,讓棋封去休息。
對方的實力比我們強,這有些麻煩,不過我們的戰術正是針對這種情況,即各個擊破。
四、發難
雌獅一般是集體行動,所以我們的突破口就是這兩隻雄獅,按照習慣,雄獅平常總是一個看家,一個巡邏,只要他們分開,我們就有機會。
我又與雷小心地跟蹤觀察了一段時間,分別勘察了地貌地形,目測了面積。
他們一天巡邏兩次,上午一次,傍晚一次,雄獅出巡時,獅群是不狩獵的,這時的獅群一般待在平原中心的一塊巨石的陰影裡休息。這塊巨石與他們最遠的邊界大約有兩千五百米,也就是說兩隻雄獅離的最遠的距離就是兩千五百米,雄獅的極限速度是每秒九米,從受襲公獅發出吼聲到他的同伴聽到後趕到,大約需要四分鐘的時間,我們需要在這四分鐘裡把他擊斃,或是給他致命的一擊。如果在對方救兵趕到前做不到,我們在暗處的優勢就會化為烏有,不光一切都前功盡棄,以後還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
現在問題是:怎樣才能在四分鐘之內擊斃一隻正值壯年強壯有力的雄獅呢?
我們現在總共的兵力有:風、雲、櫛爾、煦享、棋封、雷和我。
煦享已經快生了,大腹便便不能參戰。
雲是女孩,發育得比她哥哥晚,力氣太小,風和櫛爾雖然有了一定的實力,但經驗和力量與對手相比還差一大節,他們三個孩子只能在旁協助,沒什麼大的作用,我也不想讓他們冒險,剩下的就是我、棋封和雷三個了。
我的計劃是等對方雄獅來巡邏時,我們三個同時發難,分別攻擊他的頸、腹、後腿三處,我負責頸,同時也肩負吸引他注意力的重任,危險性比較大,但以我的本事,相信可以自保並全身而退,成功率百分之三十,致命率百分之六十。雷負責腹部,這是最致命的地方,是所有貓科動物的軟肋,雷的這一擊,是我們這場戰役中發出的最重的一擊,成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