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3 / 4)

小說:後漢演義 作者:宮本寶藏

,何明帝之嫉視楚獄若此?意者其以英為許氏所出,不若荊之為同母弟歟?然以同母異母之嫌,意為輕重,明帝亦未免不明矣。若正規化李善,信義可風,為古今所罕有,類敘以風后世,著書人固自有苦心也。

第二十七回 哀牢王舉種投誠 匈奴兵望營中計

卻說東漢初年的高士,最著名的是嚴子陵,子陵已見前文。後來復有扶風人梁鴻,與妻孟光,偕隱吳中。鴻字伯鸞,父讓嘗為王莽時城門校尉,遷官北地,使奉少皞祭祀,遭亂病歿,鴻無資葬父,用席裹屍,草草瘞埋。後來受業太學,博通經籍,因落魄無依,不得已至上林苑中替人牧豕,偶然失火,延及鄰居,當即過問所失,用豕作償,鄰主人尚嫌不足,乃願為作傭,服勞不懈。鄉間耆老,見鴻非常人,免不得代為氣忿,交責傭主,傭主人始向鴻謝過,將豕還鴻。鴻不受而去,仍歸扶風。里人慕鴻高義,爭與議婚,鴻一一辭謝。惟同縣孟氏有女,年已三十,體肥面黑,力能舉臼,嘗擇配不嫁,父母問為何因?女答說道:“須得賢潔如梁伯鸞,方可與婚。”貌陋而心獨明。父母聞言,便託人代達女言,傳入鴻耳。鴻喜得知己,就向孟女家納聘,女既許字,即預製布衣麻屨,及筐筥織績等具,及吉期已屆,不得不盛飾前往。相處七日,鴻不與答言,孟女乃跪請道:“妾聞夫子高義,擇偶頗苛,妾亦謝絕數家,今得為夫婦,兩意相同,乃七日不答,敢不請罪?”鴻方與語道:“我欲得布衣健婦,俱隱深山,今乃著綺羅,敷粉黛,豈鴻所願?鴻所以不便與親呢!”孟女道:“夫子深甘高隱,妾自有衣服預備,何必勞心?”說著,即退入內室,不消片時,已將盛飾卸盡,改易布衣椎髻,操作而前,鴻大喜道:“這才不愧為梁鴻妻,能與我同志了!”因名孟女曰光,字曰德曜。同居數月,毫無間言,孟光獨發問道:“妾聞夫子欲隱居避患,今奈何寂然不動,莫非欲低頭相就麼?”鴻從容答道:“我正欲徙居哩!”一面說,一面即摒擋行李,搬入霸陵山中,耕織為業,琴書自娛;暇時蒐集前代高士,如四皓以來二十四人,共為作頌,藉以為勵。四皓,並隱居商山,見《前漢演義》。後來復隱姓改名,與妻子避居齊魯間,轉適吳中,依居富家皋伯通廡下,替人賃舂。每日歸餐,孟光已具食以待,不敢在鴻前仰視,舉饌相餉,案與眉齊。事為皋伯通所聞,不禁詫異道:“彼既為人作傭,能使妻相敬如此,定非凡人。”乃邀鴻在家食宿,鴻得閉門著書,共十餘篇。已而病劇,始將真姓名相告,且出言相托道:“我聞延陵季子,曾葬子嬴博間,不歸鄉里,亦願舉此相托,幸勿令我子奔喪回鄉。”伯通面為許諾。及鴻已歿,伯通為尋葬穴,至吳要離冢旁,得有隙地,便欣然道:“要離烈士,伯鸞清高,可令相近,地下當不致岑寂了。”恐怕是志趣不同。安葬已畢,孟光挈子拜謝,仍回扶風去訖。鴻有友人高恢,少好黃老,嘗隱居華陰山中,與鴻互相往來,及鴻東遊思恢,嘗作詩云:“鳥嚶嚶兮友之期,念高子兮僕懷思;想念恢兮爰集茲,嗣終因道遠音稀。”不復相見,恢亦終身不仕,相繼告終。還有扶風人井大春,單名為丹,少時亦在太學受業,通五經,善談論,京中人相語云:“五經紛綸井大春。”建武末年,沛王輔等,留居北宮,皆好賓客,遣使請丹,並不能致。信陽侯陰就,為陰皇后弟,向五王求錢千萬,謂能使丹應召。五王即出資相給。陰就卻暗囑吏役,出丹不意,把他強劫至府,故意用菜飯餉食。丹推案起立道:“丹以為君侯能供甘旨,故強邀至此,奈何如此薄待呢?”

就聞言後,乃改給盛饌,並親自陪食,食畢就起,左右進輦。丹從旁微笑道:“夏桀常用人駕車,君侯豈也願為此麼!”兩語甫畢,盈庭失色,就不得已用手揮輦,徒步趨入,丹亦揚長自去,卒得壽終,這且不消細敘。

且說明帝在位十餘年,國家方盛,四海承平,只有汴渠歷年失修,常患河溢,兗豫百姓,屢有怨諮。明帝意欲派員修治,適有人薦樂浪人王景,善能治水,乃召景詣闕,令與將作謁者官名。王景,調發兵民數十萬,往修汴堤。汴渠自滎陽東偏,至千乘河口,延袤約一千餘里,王景量度地勢,鑿山開澗,防遏要衝,疏決壅積,每十里立一水門,使水勢更相回注,不致潰漏,於是修築堤防,得免衝激。好容易繕工告竣,已是一年有餘,糜費以百億計。但東南漕運,全賴汴渠,從前河汴合流,水勢氾濫,運船往往出險,至王景監工修治,分洩河汴水道,漕運方可無憂了。是時哀牢夷酋柳貌,率眾五萬餘戶,乞請內附,明帝當然照準,遣使收撫,乘便勘驗地形。哀牢先世有婦人沙壹,獨居牢山,捕魚為生,一日至水中捕魚,偶觸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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