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2 / 4)

小說:後漢演義 作者:宮本寶藏

?”泰見他姿性敏快,亦勸令遊學,果得成名。

陳留入申屠蟠,九歲喪父,哀毀過禮,服闋猶不進酒肉,約十餘年;當十五歲時,聞得同郡孝女緱玉,為父報仇,殺死夫從母兄李士,被繫獄中,他即邀集諸生,替玉訟冤道:“如玉節義,足為無恥子孫,隱加激勵;就使不遇明時,尚當旌表廬墓,況一息尚存,遭際盛明,怎得不格外哀矜呢?”頗有俠氣。外黃令梁配,覽書感動,乃減玉死罪,但處輕刑。鄉人稱為義童。惟因家世貧賤,不得已傭作漆工,泰聞蟠義俠有聲,特往與相見,假資勉學,蟠遂得以經藝名家。此外教授子弟,不下千人,惟不願出仕,故太尉黃瓊等,屢次辟召,泰終不應。有人從旁勸駕,泰喟然道:“我夜觀乾象,晝察人事,天已示廢,如何再能支援呢?”

話雖如此,但尚周遊京邑,誘掖後進,不遺餘力。

時有蒲亭長仇香,以德化民,嘗令子弟就學,期年大化;有頑民陳元不孝,被母告發。

香親至元家,為陳人倫孝行,反覆曉諭,元不禁感泣,立誓悔過,終為孝子。考城令王奐,聞香賢名,召為主簿,且與語道:“君在蒲亭,使陳元不罰而化,政績可嘉;但古人有言:‘嫉惡如鷹鸇。’君得毋尚少此志麼?”香答說道:“鷹鸇究不若鸞鳳,香所以不願出此哩!”奐嘆息道:“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非大賢所駐;今日太學諸生,曳長裾,蜚聲譽,皆不若主簿,何苦鬱郁居此,埋沒一生?”香辭以無資,奐持捐俸一月,遣令入都。栽培名士,當效郭王。香既進太學,與同郡符融毗連鄰舍。融性喜交遊,賓客不絕,見香閉門自處,便乘暇過語道:“京師為人文淵藪,英雄四集,君奈何不與結交?”香聞言正色道:“天子設太學,難道使諸生徒騁遊談麼?”說得符融嗒然若喪,俯首趨出。既而融轉告郭泰,泰投刺往訪,與談數語,當即起拜道:“君足為泰師,不止為泰友哩!”嗣香學成歸裡,仍然杜門謝客,無心仕進,隱居終身;惟泰往來如故,雖系屠沽卒伍,向他問業,無不收受。陳國童子魏昭,慕泰重名,踵前相請道:“經師易遇,人師難求,願為先生供給灑掃!”泰即令為弟子,隨時指導,旋即成材。扶風人宋果,行為粗暴,太原人賈淑,性情險惡,皆經泰曲示裁成,化為善士。因此遠近景仰,無不歸懷。泰嘗至陳梁間,途中遇雨,巾墜一角,時人乃故意仿效,號為林宗巾,可見得人心向慕,遠近從同了。前光祿勳主事範滂,與泰相識,或問範滂道:“郭林宗究系何等人?”滂應聲道:“隱不違親,貞不絕俗;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此外非我所敢知呢!”後來泰丁母憂,悲慼過甚,竟至嘔血,杖而後起,出視廬前,見有生芻一束,置諸地上,因即問明旁人,才知有人弔喪,置芻自去。

當下因感生慨道:“這又是徐孺子所為!《詩經》有云:”生芻一束,其人如玉。‘我有何德,足以當此?“其實徐稚寓意,仍教他蟄居空谷,毋致縶維的意思,就是徐稚前祭黃瓊,亦無非追懷舊誼,自表餘情,並不是慕瓊勳名,來趕這場熱鬧。從前瓊在家授徒,稚輒過訪經義,及瓊備歷顯階,卻絕跡不赴,瓊遣吏辟召,亦俱謝絕。他如陳蕃為豫章太守時,懸榻待稚,稚間或往來;見前文。嗣聞蕃入為尚書令,也不復往謁;蕃將稚名登諸薦牘,又屢徵不起,蕃卻在朝多年,屢退屢進,平時輒因事匡諫,往往未見施行。無道則隱,何不效徐孺子?先是侍中爰延,在宮值差,桓帝嘗問延道:”卿視朕為何如主?“延以中主相對,桓帝又問為何因,延復說道:”尚書令陳蕃,任事即治;中常侍黃門,與政即亂;臣故知陛下可與為善,可與為非。“論頗平允。桓帝雖隨口稱善,進延為五官中郎將,但究不能重任陳蕃。會因客星經犯帝座,延又勸桓帝任賢去邪,終不見從,延稱病引去;蕃仍守原職,未聞乞休。及調任光祿勳,正值車駕出幸河南,校獵廣成苑中,陳蕃上疏諫阻,略言時當三空,不應畋遊,三空是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卻是確中時弊,並非虛言;偏桓帝遊興方濃,未肯中止,再加一班左右近臣,巴不得乘輿出幸,好乘此予取予求,自飽欲壑。於是奉駕南行,沿途需索,不可勝計,到了罷獵回宮,已皆貪囊充牣,喜躍而歸。小人無一不貪財。

太尉劉矩,司空劉寵,俱因災異相尋,坐譴免官,司徒種暠,又復病歿,桓帝特進太常楊秉為太尉,衛尉許栩為司徒,周景為司空。秉即楊震次子,父子相繼為太尉,士論稱榮;周景在衛尉任內,正直無私,素與楊秉氣誼相投,至同列臺階,遂聯名上奏,請將中官子弟,悉數罷斥,桓帝總算依從,黜免使匈奴中郎將燕瑗,肯州刺史羊亮,遼東太守孫誼等五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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