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土木工程公司從裝卸工做起,任勞任怨,一年後做到組長,兩年後做到工段長。他能寫會算,三年多後,他成為啟德填海區東區承包商江老闆的左膀右臂。

江老闆喜歡打高爾夫球,大部分時間在高爾夫球場搞高層公關。香港的許多太平紳士喜歡玩高爾夫球,包括港府的一些高層官員,江老闆與幾位掌握著政府基建專案和房地產專案的太平紳士是球友。

在球場上時間多了,填海區工地那邊的事就交給阿猛了。阿猛大部分時間在工地,偶爾也西裝革履地跟著江老闆出入一些高檔娛樂場所。阿猛把打高爾夫球的動作模仿給王才龍看,王才龍聽著聽著,竟對高爾夫球著了迷,他說:“我將來一定也要打高爾夫!”

阿猛說:“你先找一份工作再說吧!”

阿猛把王才龍安頓下來後,在自己的權力範圍內幫他安排了份工作——在工地做翻斗車卸貨的指揮。

這看起來是一份比司機輕鬆的工作,實際上也很累,必須站著,無論是烈日還是暴雨,一站就是8小時。只有颱風來的時候,才是他們的休息日,否則上班必須連軸滾。

有時海邊的風夾裹著灰塵和海鹽吹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睜眼就感到疼痛,可是也必須堅持。他必須聚精會神盯著往海邊倒退的車輛,指揮翻斗車向海裡倒卸石頭。

王才龍每次都小心翼翼指揮著,可是有一天,一粒沙子吹進了王才龍的眼睛,但他又必須指揮倒車,口裡喊著“倒!倒!倒”,一隻手揉著眼睛,在他眼睛即將睜開的瞬間,只聽得“轟隆”一聲,不好,一輛翻斗車與一車石頭一起倒到海里了。

王才龍只覺得天旋地轉,頭腦一片空白,汗水立刻從頭上擠了出來。睜開眼睛,他看見翻斗車包括司機,一起滾到海里,人車很快消失在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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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1)

洋河之於京廣,猶如秦淮河之於南京,湘江之於長沙。中央小洲位於洋河中央,康熙南巡中央小洲的時候,是乘舟過去的,乘舟登中央小洲與乘車登中央小洲的感受肯定不一樣。洋河大橋已將京廣市東西兩岸和中央小洲連在一起。站在河邊,吹起的頭髮和衣領不斷改變著方向。與幾百年前一樣的是,江風沒變,但這裡已經找不到百舸爭流的景象,10月底的中央小洲西邊的河道已經出現斷流,與中央洲隔水而望的愛情島上長出許多茂密的蘆葦和野草。中央小洲東邊的河道零零星星有些運沙的船隆隆地駛過,打破江面的平靜。

京廣市街頭穿紅色裙子的夏天已經結束,冬天的紅色羽絨服走上商場的櫃檯。梁愛國從剛剛開門的商場前快步走過,順著臥虎山的盤山公路往臥虎山上行走。雖然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洋河河面上還籠著濃霧,能見度很低,中央小洲隱隱約約,感覺它像在雲深處。一路上他看見盤山公路兩側有的樹冠上的葉子開始敗落,有的樹冠卻鬱鬱蔥蔥。如果從樹的年輪來推測,應該在一百年左右。路兩側生長著楓樹,映入眼簾的就是最容易勾起相思的紅葉。

當天上午落了幾點雨,不大,梁愛國能明顯地感到衣裝有些單薄,但出了門,又懶得回去加衣服。京廣的天空並不是每天都那樣明媚,從盤山公路向東望去,能觀察到京廣市城區參差不齊的城際線。京廣市算得上歷史名城,但扳起指頭卻找不到什麼可以稱得上標誌性的建築,能代表京廣市的大概只有上天賜予的中央小洲和臥虎山了。而能使京廣人嚮往的應該是臥虎山的秋天,和秋天臥虎山上的一杯苦澀與甘甜交織的濃茶。

臥虎山半山腰有一個好處去,就是沁園春茶社。一座兩層的小樓,被紫藤、常春油麻藤、葛藤等植物包圍著,藤蔓一直延續到房頂,房頂上是一個平臺,搭著架子,藤蔓沿著架子攀沿,形成一道綠色的屏障,將太陽的熾烈擋在外面,少許光芒像金針一樣瀉落下來,為茶友增加些情調。架子下是一張石桌,桌子面板上打磨出一張圍棋盤,圍著桌子有四張石墩。梁愛國趕往這個茶社與石磊會面,石磊剛從蘇州、溫州遊歷一圈回來,每次遊歷之後,石磊都帶回一些新的想法與梁愛國交流。

在茶社靠洋河的包房,沒有霧的時候,洋河大橋及中央小洲上的紅樹林歷歷在目。如果是在夏天汛期到來的時候,洋河水漲,夾雜著泥沙的濁流自東而西,從茶社俯瞰,能看到黃色的漩渦互相追逐,亂石穿空,驚濤拍岸的景象盡現眼前。秋天一到,洋河就猛地瘦下去,彷彿京廣市有意將她的*收藏起來。

沁園春茶社,不奢華,甚至有些簡單,但有個性。點茶的單子是一卷卷竹簡,茶的名目刻在上面,點茶的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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