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完全遮住了陽光,讓下面的人有一種強烈的被壓迫的感覺,飛艇艙室裡恰到好處的丟擲一條巨大的紅色綢帶,上書一豎排大字:“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真乃天軍啊!有督師大人的雄兵在此,何愁西夷不破,臺灣不克,各色匪類不俯首稱臣。”熊文燦興奮的翹著下巴上的鬍子恭維著劉子光,一邊說一邊還別有用心的瞄了一眼鄭芝龍。
“這天兵雖然氣勢奪人,但恐怕臨敵之機,不堪大任啊,要知道西夷的船堅箭厲,強弩能射一里之外,這飛艇外殼鬆軟,難當利箭啊。要論海戰,還是咱們鄭家軍的鐵船最厲害。”說話的是鄭芝彪,鄭芝龍的小弟。
劉子光聞言微微一笑,鄭芝彪這樣說話,說明他是個善於分析的聰明人,飛艇是用脆弱的皮囊做成,自然不能和堅固的戰船相比,這一點自然已經在劉子光的考慮之內了。
“這位將軍所言極是,但是你以為本帥會讓飛艇暴露在敵船的打擊距離之內嗎?今天趁著大家都在這裡,咱們不妨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鄭總兵的鐵船厲害,還是我的飛艇厲害。”
在場的都是爽快人,沒有人假惺惺的推辭,一場比試就在這校閱海面上展開,參賽物件是南征艦隊的飛艇和鄭芝龍部下的戰船,目標是二里外一艘殘破的貨船,看誰能先將其擊沉,誰就勝出。
數十艘戰船,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場空海之爭拉開了序幕,鄭家的選手是一艘一千料的明輪快船,關鍵部位裝了鐵板,所以也被稱為鐵船,是鄭軍水師的中堅力量,作用相當於後世的驅逐艦。紅衫團的選手是那艘巨型飛艇,這艘龐大的飛艇融合了朝廷科學院所有的最新技術成果,是劉子光的驕傲,也是紅衫團的驕傲。
飛艇和鐵船分處目標左右一側,距離二里,指揮台上令旗一揮,二者同時開動,看誰能先擊中目標,鐵船的鍋爐已經燒得滾開,明輪在蒸汽的驅動下瘋狂的轉動,撥動海水向前進發,蒸汽驅動的弓弩也昂起了頭,只待距離拉近,就搶先射擊,將目標擊沉。
飛艇的螺旋槳根本就沒有轉動,依然原地不動。上萬觀眾大跌眼鏡,難道這天上飛的大傢伙不想替督師大人爭光了嗎?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飛艇的艇長馬賽尤一點都不著急,他根本就沒想過要靠近戰去擊沉敵艦,飛艇那麼脆弱,可經不起火箭的打擊,所以他的克敵之策是遠端打擊,用搭載的鷹擊三型反艦飛彈擊沉目標。
艇員們忙碌起來,觀測兵測量風向風速,然後報給武器操作兵,操作兵調節飛彈的方向舵和水平翼,根據武器發射平臺到目標之間的距離和角度進行瞄準。
“飛彈準備就緒。”蹲在竹子搭成的武器平臺上的操作兵抓過胸前的傳聲筒,對著話筒大喊,聲音透過一條細索傳到指揮室裡,艇長馬賽尤輕蔑的看了一眼噴著滾滾濃煙,加大馬力奔命的鄭家鐵船,拿起話筒高聲下令:“發射。”
“是,發射。”操作兵一鬆扳手,兩枚鷹擊三型飛彈被強勁的鋼絲弓弦彈射了出去,朝著目標疾飛,剛脫離武器平臺,飛彈前頭三千轉的牛皮筋就開始釋放力量,帶動前頭的竹製螺旋槳轉動,給這架小飛機一樣的飛彈提供動力。
二里海路的距離即使對於戰船來說也不算遠,鄭家鐵船開足了馬力,迅速接近目標,眼看就要到了有效射擊距離,可是沒等他們開始瞄準射擊,兩架大鳥一般的飛彈就越過了他們的頭頂,怪叫著向目標飛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鷹擊三型飛彈採用三種動力飛行,從武器平臺上起飛的時候藉助的是鋼絲弓弦的力量,飛行途中靠的是牛皮筋螺旋槳提供的動力,到了飛行末端,用盡的牛皮筋和螺旋槳自然脫落,引發飛彈後部的鐘表機構轉動鋼鋸齒,擦動燧石引燃火藥,在火藥射流下做最後的衝刺,命中目標之時,飛彈前頭的彈簧撞針受到衝擊向內撞擊,引發雷汞和火藥的爆炸,達到擊沉目標的功效。
鷹擊三型飛彈是大明科學院技術的結晶,每一枚的單價超過了百兩紋銀,這麼貴重,這麼新奇,這麼匪夷所思的武器也只有劉子光才能弄出來,才捨得裝備。
飛彈還沒擊中靶船,觀禮臺上的眾將軍已經被深深的雷到了,大家拿著千里鏡的手迅速移動著,追尋著飛彈的蹤跡,嘴裡呢喃著:“這是何物…”
兩枚飛彈在發射之前就進行了抗橫風的調節,瞄準方向也稍稍作了改動,但是二里的距離依然太遠,靶船也是隨風搖晃不停,所以只有一枚命中了目標,擊針撞擊雷汞,引爆了飛彈殼內的高爆炸藥,一聲巨響之後,靶船被擊中的部位炸出了一個大洞,而另一枚落空的飛彈則落入了靶船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