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可不比蘇州,市舶司也不比江南織造,他們手裡都是有兵權的,萬一逼急了他們鬧起來引起江南震動,這個後果可就嚴重了。”胡懿敏還是有些擔心。
“清查市舶司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本官可是配備了尚方寶劍的欽差,他們有膽子鬧我就有膽子殺,怕什麼。”劉子光冷哼一聲,他可不是什麼慈悲角色,對付錯綜複雜的官場鬥爭最方便快捷的辦法就是一個字“殺”。
“那福遠號呢,如果賴有為幫你對付了市舶司,你是不是想把他和他的福遠號收編啊?”胡懿敏對走私商的印象很不好,提到賴有為的名字時候,紅潤的嘴唇很明顯的撇了一下。
劉子光沉吟一下,嚴肅的說道:“據我觀察,賴有為不像是能屈居人下之人,即使暫時投靠我南廠,也是合作關係而非上下級關係,他們福遠號上百條商船,幾千水手,倒是一支可觀的力量,我現在是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能認清形勢的話還可以發揮一下特長,如果朝三暮四的話,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調兵的命令先用快馬傳回蘇州,再從蘇州用電報發回京城,江南發生的一切事情每天都用電報直接發回南廠,然後直送皇帝案頭,不用經過內閣和司禮監,在蘇州把曹家給辦了的事情傳回京城以後,聽說皇上很是高興呢,這回要動上海官場需要調動紅衫團的精幹力量,還要調動上海周邊的衛所,水師,沒有皇上的首肯是萬萬不行的。劉子光深信皇上會不動聲色的按照自己的建議行事,避開朝廷大佬們的眼光,爭取儘快解決掉上海的事情,畢竟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事情,解決了江南織造和市舶司這兩個朝廷的毒瘤,戶部收入能立刻增長三成以上,這樣一來,北伐西征的軍費還有研究各種好玩藝的經費就都能解決了。
“我明日想辦法探探市舶司的底,然後就該欽差大人出面了,畢竟老呆在蘇州也不是辦法啊。”劉子光說。
“你的人沒調過來之前就先用日升昌的劍手吧,他們都是久經訓練的快手,對付幾百個人不成問題,你組織的那些碼頭苦力恐怕短時間內還排不上用場。”胡大小姐對劉子光很是關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實話日升昌的這些劍手的素質確實很高,城市秘密作戰的水平遠高於南廠眾人,協調性和組織性也很出色,如果能收到麾下絕對是件美事。
“如果市舶司被我們控制了,那日升昌的收益就能得到保證了,南廠那一份也不會少了,另外我還會送份大禮給你,你看著六十個劍手如何?”胡懿敏好像猜到劉子光的想法一樣,忽然丟擲這樣一個大誘餌。
“呵呵,事成以後再說吧。”劉子光心中暗喜,這件事他的把握很大,這六十個劍手在不遠的將來就會成為南廠的新丁,這如何不讓他開心。
“我這幾天一直想問一個問題。”胡懿敏遲疑一下,轉變了話題。
劉子光剛想答話,忽聽外邊有人稟告:“趙先生來了,有要事。”原來是趙康帶著走私船的賬本回來了。
劉子光和胡懿敏的對話不得不中斷,把趙康迎了進來,三人一起探討起對付市舶司的辦法來。
晚上,上海有名的飯店小南國的二樓雅間裡,福遠號的老闆賴有為正在宴請總督程良珏大人,程總督是名門世家出身,又欽點過狀元,身材高大,相貌端正,三綹鬍鬚顯得飄逸瀟灑,和他比起來,旁邊的賴有為簡直就是個小丑。
“江南織造的事情不知道總督大人有何見解?聽說欽差是個年輕的愣頭青,如果他到了上海,恐怕市舶司就是下一個江南織造也未可知。”賴有為道。
“蘇州是蘇州,上海是上海,江南織造和市舶司也沒有相同之處,賴先生過慮了。”程總督一捋鬍鬚,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賴有為放心,他又追問了一句:“欽差如果用強怎麼辦,聽說他可是武將出身,在山東屢立過戰功的,又兼著南廠提督的差事,萬一發起狠來,大人們自然不怕他,可是福遠號小家小院的可經不起折騰。”
程總督聞言將舉到唇邊的酒杯又放了下來,對賴有為的質疑有些不開心:“你們江湖人喜歡說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欽差大人就算三頭六臂又如何?還不是凡胎肉身,本督估計他們也就是這兩天到,到時候本督幫你引薦一下,你來招待他,如果不行的話本督再作其他安排,老賴你放心,本督坐鎮上海十幾年了,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我敢保證不出三天欽差大人就會和你以兄弟相稱。”
賴有為自然知道程總督的手段,一時之間他也不好追問,只能點頭稱是,表示一定按照總督大人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