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就是了,負責儀仗的侍衛身穿紙板儀甲,手持斧鉞肅立在御道兩旁,其他侍衛是一水兒的飛魚服、左邊繡春刀,右邊魚服袋子裡裝著小型的手弩,還有揹著火箭筒,穿著鐵甲的侍衛藏在屋裡待命,隨時準備撲滅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
不是劉子光小題大做,而是他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來原因,還是防範於未然吧。小心點總沒有壞處。
幾個幹粗活的掃灑太監扛著鋤頭從遠處的長廊下慢慢走著,“問問他們幹什麼去?”劉子光吩咐身邊的侍衛。
“站住!”侍衛大喊一聲把那幾個太監叫住,然後跑過去問了幾句話,又回來稟告劉子光:“大人,是御膳房派這幾個人去御花園的桂樹下挖埋藏多年的桂花酒的,宮裡的老規矩了,每年中秋都要取十罈子桂花酒出來飲用,再埋十罈子下去。”
“是這樣啊,讓他們去吧。”劉子光覺得自己真有點疑神疑鬼了,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幾個太監的體格真不錯,膀大腰圓的和紅衫團士兵有一拼。
“去給我查查那幾個太監的底細,什麼時候進的御膳房,以前是做什麼的。”劉子光盯著幾個太監遠去的背影道,看起來活像個多疑的特務頭子。
剛把這個命令傳下去,一個小太監跑過來說,皇上請劉大人去乾清宮觀燈。
好戲就要上演了,劉子光矜持的一笑,跟著小太監去了。
晚宴還沒正式開始,乾清宮裡,朱由校正在欣賞大臣們獻上來的各種禮品,現在擺在大殿上的就是工部員外郎齊典敬獻的九十九展八寶紫金蓮花琉璃燈,這些燈具採用紫檀木做托架,下面的燭臺用銅鑄成蓮花狀,上鎦紫金,燈罩用的是透明的玻璃,上面繪著嫦娥奔月,吳剛伐樹等人物場景,工筆繪製,人物栩栩如生,而且玻璃燈罩的外面蒙著顏色不同的輕紗,輕紗上用絲線精心繡著月宮、山水、等場景,玻璃罩是圓形的,沙罩是用銀絲撐成的方形,每個沙罩都有四個場景,配合著琉璃罩上的人物形成不同意境的畫面,當真是精美絕倫。
在場的大臣們都嘖嘖稱奇,到底是工部人才輩出啊,這樣精美的東西也只有皇家才有資格擁有,聽著眾人的讚譽,齊典不禁得意地看了大哥齊振銘一眼,後者投來一個滿意的眼神,就連錢謙益的嘴角也漾起了微笑,有了這九十九盞寶蓮燈,齊典侍郎的位子算是坐穩了。
朱由校瞪著這九十九盞寶蓮燈,半天沒說話,好像在找著什麼東西,劉子光知道,皇上這是在捉摸:寶蓮燈的電源和開關在哪裡呢。
看了本天,朱由校還是放棄了這種努力,寶蓮燈上上下下都沒有裝電池的位置,也沒有任何安裝了先進發光裝置的跡象。
“齊卿,你給朕掩飾一下如何點亮。”
“遵旨”齊典喜滋滋的拆開一個紙包,取出兩隻蟠龍的大紅蠟燭安在燭臺上,然後掏出火柴點燃,隨著燭火的點亮,一股香氣在大殿上瀰漫開了,有見多識廣的大臣聳了聳鼻子說道:“是龍涎香。”
確實是龍涎香,齊典更加得意了,這種蠟燭在澆注的過程中加入了龍涎香,所以才會發出香氣,他很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自豪,多年製造司的工作經驗可不是白給的,齊典環顧左右拱手致意:“大人過獎了,過獎了。”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朱由校越來越冷的面龐。
“好一個八寶紫金蓮花琉璃燈,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工部都有份吧?”朱由校問。
“回陛下,宋尚書雖然執掌工部時日不多…嗯,也對為臣進行了很多指點,這裡面有宋尚書一半的功勞。”齊典說道,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他的意思:這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沒別人什麼事。
“老臣對雕刻繪畫這些技藝沒有涉獵,指點萬萬談不上,這都是齊大人一個人的功勞。”宋應星趕忙和他撇清關係。齊典還以為宋應星風格高尚不和他搶功呢,特地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過去。
“這麼多寶燈,得花多少銀子啊?”朱由校問。
“獻給陛下東西臣下們自然不敢怠慢,每盞燈的原料是五百五十兩銀子,手工是八十兩銀子,每支蠟燭是一兩四錢銀子,九十九盞寶蓮燈外加一千支龍涎香蠟燭,總共造價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兩紋銀。比起去年上元節.....”齊典滔滔不絕的講解著,看得出來他早有準備,甚至連總價都搞成一個全是六的數字,在這件事上可花了不少心思。
大臣們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讚揚:“齊大人真是花小錢辦大事啊,這樣的寶燈居然成本才幾百兩銀子,成本控制的真好。”大家卻都沒有注意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