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沒辦法了,曾橙絕對不能動,長公主一動就等於告訴皇上,我對他起了戒心了,現在只能寄希望皇上念在手足情分上不對長公主和孩子下手了。”
彭靜蓉和趙雯都默然,皇上就是皇上,別看劉子光這麼強勢的人,在皇權面前也不得不低頭,這個時代,皇權就是至高無上的象徵,哪怕劉子光再有民心,也不得不掂量造反的後果,這正是千百年儒家思想毒害的後果,不過二女的思想境界再高也達不到批判儒家思想的地步,反倒是劉子光靈機一動,道:“顧炎武辦的書院怎麼樣了,我現在不領兵了,索性去書院當個先生算了。”
“你?就你?”彭靜蓉和趙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道,她們很難想象一個連百家姓都背不全,毛筆字寫的如同狗爬的武人能去書院教書。
第五十六章 科學家劉子光
自家男人是個什麼斤兩,彭靜蓉和趙雯都很清楚,劉子光是有點小本事,會新式記賬法,會發明創造些小玩意,有時候還會唱唱歌填填詞,但次數極其稀少,以至於大家都懷疑他是剽竊來的,再就是打架和吃飯厲害,一個人能打幾百個人,吃飯也能頂十幾個人的飯量,總而言之,劉子光也就是這點出息了,最多算是個會武術的流氓加飯桶。
這樣的人也能去書院教書?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彭靜蓉和趙雯苦苦相勸,讓劉子光不要出去丟人,他一個人不要臉皮沒關係,可不能連累侯爺府裡的人都不好意思出門,劉子光見她們不象是在說笑,遂打消去教書的念頭,只說微服私訪,去看看顧炎武把書院搞得怎麼樣了。
次日,劉子光換上他的麻布袍子,連侍衛都沒帶一個,騎了頭小毛驢直奔城東的金陵書院,在南京東門外是風景秀麗的鐘山,原建於無錫的東林書院被閹黨拆毀以後在錢謙益的照顧下在這裡重新開辦起來,而劉子光投資、顧炎武打理的金陵書院也坐落在這裡,除了這兩所書院之外,這裡還林立著其他小型的學堂、書齋之類,可謂書香滿山。
書院——起源於唐代,興盛於宋代,是中國古代教育史、學術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教育組織形式。唐末至五代期間,戰亂頻繁,官學衰敗,許多讀書人避居山林,遂模彷彿教禪林講經制度創立書院,形成了中國封建社會特有的教育組織形式。書院是實施藏書、教學與研究三結合的高等教育機構。
書院大多是自籌經費,建造校舍。教學採取自學、共同講習和教師指導相結合的形式進行,以自學為主。明代書院發展到一千兩百多所,但其中有些是官辦書院。一些私立書院自由講學,抨擊時弊,成為思想輿論和政治活動場所。閹黨當政時期,曾經下令禁燬全國書院。天啟帝掌權以後,書院再次興起,江西廬山的白鹿洞書院、湖南長沙的嶽麓書院、河南商丘的應天府書院、河南登封的嵩陽書院。都是匯聚當地大儒的著名書院,當然最著名位於京城東郊的東林書院。
可是東林書院現在已經有些變味了,因為它的山長是當朝內閣首揆錢大人兼任的,所以帶了一些官辦色彩,變成了重授課、考試的考課式書院,學生也都是官宦子弟,各地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之類。
而金陵書院則堅持了書院的本色,不以功利為目的,對學生也不設門檻,採取教學與研究相結合的形式,各學派都可以在此講會、問難、論辯,它的特點就是為了教育、培養人的學問和德性,所以開設伊始就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劉子光來到書院門口,將小毛驢栓在樹上,信步走進書院,書院是開放管理,沒有人把門,隨便誰都可以進來聽課,書院很大,依著鐘山的地勢而建,白牆青瓦,空花琉璃嵴,挑簷捲棚,秋風吹過,樹葉沙沙響,再加上書院裡朗朗的讀書聲和不時來往的青年學子,真有點後世大學的感覺。
書院裡有講堂、書齋、藏書樓、經堂、文廟等建築,劉子光第一次來也分不清頭緒,他悠哉遊哉往裡面走,忽然見前面有座樓閣,裡面無數學子正在傾聽一位先生講學,便湊了上去裝模作樣地聽講。
講課的是個湖南口音的中年人,三縷長髯,一襲青衫,坐在上面侃侃而談,滿嘴之乎者也,下面人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劉子光費了老鼻子勁才勉強聽懂了一些。
這位先生在講哲學,他說整個宇宙除了“氣”,更無他物。“氣”只有聚散、往來而沒有增減、生滅,所謂有無、虛實等,都只有“氣”的聚散、往來、屈伸的運動形態。並且舉例論證“氣”的永恆不滅性,認為這種永恆無限的“氣”乃是一種實體,客官世界萬事萬物的本質和現象都是客觀實在的,而且是有這種氣組成,一番話聽得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