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鼓譟,只管安心幹活和休息,當然為了防範於未然,他還留了千把人列隊在大營前守著,怕城裡真的殺出一股奇兵來。
怕什麼來什麼,一百個志願者已經挑選好了,四十個人來自效死營,六十個人來自鐵衛各營,全部是黑色披風,刀槍用鍋灰塗黑,臉上也抹了鍋灰,一個個和鄧肯差不多了,黑夜裡看不見面龐,只能在張嘴的時候看見一嘴白牙。
襲擊在後半夜發起,這回沒擂鼓也沒喊殺,悄悄的開啟城門後,一百零一人直撲清軍大營而去,那一千多守衛部隊半天等不到人已經懈怠了,一個個下馬坐在地上磕頭打盹的,此刻被一百精騎衝了個七零八落。
一百黑旋風在劉子光的帶領下在清軍大營裡如入無人之境,到處殺人放火,營寨沒有高大的木牆也沒有壕溝,只是簡單的用大車和木柵欄圍起來,裡面支了很多帳篷,簡直就是好不設防,蘇克薩哈的輕敵得到了深刻的教訓,幾萬清軍竟然不是百名騎兵的對手,任由對方在營地裡縱橫了好幾圈才從容回城,只留下一片狼藉,許多帳篷被燒,許多雲梯被毀,幾百士兵被殺,損失雖然不是特別巨大,可是給清軍造成了一些心理陰影:城裡那些傢伙不是好惹的。
劉子光等人回城之後清點人馬,竟然一人不少,一馬不傷,軍民一片歡唿,劉大帥的部下個個都是萬人敵!
折騰了一夜之後,次日清晨,清軍開始攻城,這是一場古典式的攻防戰,比起劉子光經歷的利國之戰和兗州之戰,少了很多技術兵器的參與,裝甲戰車、蒸汽連弩、回回炮、各種攻城車等都沒了蹤跡,只有最原始的雲梯和擂石磙木弓箭刀槍,只有面對面的血腥搏殺。只有勇氣的對抗和力量的比拼。
前有堅城、後有追兵的清軍在督戰隊的催促下,一波又一波的抬著雲梯衝向濟南城,然後被雨點般的擂石磙木砸了下來,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城牆下面就積了一層死屍,但是清軍仗著人多,依舊不計傷亡的往上攻,濟南城防兵力不足的弱點被久經戰陣的蘇克薩哈看出來了,只要派出部隊輪番上陣,就是累也把守軍累死了。
在這樣的連番攻擊下,守城的鐵衛根本得不到休息,箭矢的消耗也很快,把精銳的騎兵用在拼人力的消耗戰上實在是可惜,由於劉子光經驗不足,指揮工作暫時由李巖來負責,他忙得是暈頭轉向,城下的清軍抬著雲梯到處發動佯攻,一會兒跑到東城,一會兒跑到西城,效死營救火隊也跟著李巖的令旗到處竄,這邊剛打下去一波進攻,那邊又上來人了,這點人手守城實在是力不從心,疲於奔命。還在有拿得動兵器的老百姓都登上城頭助戰,他們運送物資和傷員,送水送飯,幫著往下面砸石頭,軍民同心,總算頂住了一上午的進攻。
清點人員發現兩千五百人馬已經損失了六百多人,老百姓也有四百多人犧牲,箭矢也用掉了三成,許多刀槍已經崩出了缺口,好在磚頭瓦塊大木頭管夠,靠近城牆的民房已經拆得七七八八了,現在開始拆祠堂廟宇了,還有人獻策搞了一種生化武器,把大批人糞尿集中起來放進大鍋熬製,加入各種毒藥燒到滾開的程度,潑撒下去只要碰到面板就要送命,這玩藝在宋朝的時候就開始使用了,學名叫做蠟汁,致命機理大概是透過燙傷面板進行深層感染致死,春天細菌活動又猖獗,這種狠毒的武器用大勺子撒下去比磚頭的威力還大。
這樣打下去撐不了兩天就要全軍覆沒,劉子光急得嘴上冒泡,袁崇煥的大軍怎麼這麼磨蹭,得派人去通知一下,誰去最好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扎木和比較合適,馬術好人也機靈,趕忙寫了一封求援信,用上印信後交給扎木和裝在身上,囑咐他從北門出城,繞一個大圈到南邊去尋找明軍大隊,務必要在城破之前趕來增援,按照目前的形勢估計,最多還能撐一天半。
扎木和帶著十來個騎兵出北門而去,劉子光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城防事務上,戰士們坐在灑滿獻血的城牆上吃著百姓送來的白麵饅頭和大鍋菜,兩人合抱的大銅盆裡盛著白水煮肉菜,野菜、蘿蔔、豆腐、狗肉、豬肉雜燴在一鍋裡,鹽巴和八角大茴放得也不少,一股飯菜香味和熬製“蠟汁”的惡臭以及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索性大家餓得狠了,也顧不得那許多,一個個狼吞虎嚥,誰知道吃了這頓還有沒有下頓呢。
沒等他們吃完飯,清軍的又一輪進攻開始了,打頭陣的是一種奇怪的武器…………毒煙球,這東西本來是防禦性的武器,現在被蘇克薩哈創造性地用在進攻上,一個球狀物體裡面裝的是石灰、砒霜、狼毒、巴豆、硫磺等物品,點著了以後用巨大的彈弓發射到城牆上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