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靠攏,派出斥候偵查敵情。
斥候遠遠的看見五梅山下有朝廷的旗號,便飛馬回來稟報,寧王聽說已經接敵,非常興奮,下令就地紮下大營,準備作戰。
晚飯以後,左夢庚剛想躺下休息,忽然中軍旗牌官前來傳令,讓左部全副武裝到營寨左邊的樹林裡設伏,說今夜敵人必來偷營,左夢庚趕緊穿戴起盔甲,帶著本部人馬按照王爺的神機妙算來到小樹林埋伏,進了林子一看,原來其他各營的人馬也到了,大家齊聲讚歎寧王技高一籌,已經算出劉子光會半夜劫營,今夜一戰必然大勝。
五梅山上,劉子光拿著雙筒高倍千里鏡正觀察著寧王軍的動向,看到他們成群結隊的出來跑進旁邊的樹林,奇怪的說道:“這些傢伙搞什麼么蛾子呢。”
鍾副將也舉起千里鏡觀察,看了半天道:“許是寧王以為咱們要去劫營吧,這麼早就開始埋伏人馬了。”
劉子光冷笑道:“我看他是三國演義看多了,派出斥候監視他們,咱們今夜好好休息,以逸待勞,明天給他點顏色看看。”
次日清晨,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埋伏在樹林裡的寧王軍終於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一夜設伏除了一身蚊蟲叮咬的疙瘩什麼也都收穫,左夢庚哭笑不得,打著哈欠回到營房,火頭軍們剛開始埋鍋做飯,山上的敵軍就衝下來了,寧王點了一萬人馬出營列陣,其餘人馬飽餐戰飯以後等候軍令,很不幸,左夢庚所部由於戰鬥力比較強,也被劃歸出戰部隊的行列。
左夢庚滿頭滿臉的大包,空著肚子,拿著自己根本不會玩的空心銅錘,帶著同樣一幫怨聲載道的部下跟著寧王的大隊開出營寨,在空地上擺了個莫名其妙的八門金鎖陣,等候著對面朝廷軍隊的挑戰。
劉子光帶了三千人馬出來,其他兩千多人留做預備隊,他的兵少,只是簡單的排成狹長的方形,兩軍隔著大約兩百步,不用千里鏡就能看見對面那幫穿著穿戴五花八門的大將。
劉子光所部軍容嚴整,紅衫團士兵內穿紅色戰袍,外罩西班牙式胸甲,帶蝦尾盔,壯丁們穿黑色松江布縫製的軍裝,關鍵部位有鐵甲防護,軍官和士兵的服裝完全相同,只是鐵盔上帶著醒目的紅色盔櫻,胸前帶著日月星的軍銜標誌。反觀寧王的軍隊,一萬人馬就有四五種顏色,左夢庚的軍隊自不用說,寧王自己的嫡系就有紅藍白黑黃五種顏色的號衣,盔甲更是多種多樣,看起來就像是五國聯軍。
寧王的大纛下面,一幫大將威風凜凜的跨在馬上,時不時矜持的舉起單筒千里鏡向對面瞄上一眼,這群人裡面除了十二太保之外,還有一些打扮怪異的老道、和尚、老太婆、侏儒等異人,一個個神氣活現,趾高氣揚,看來是寧王高薪聘來的世外高人。
寧王是個講究的人,雖然人馬比對面多出一倍,但是並沒有立即掩殺過去,因為那樣實在太沒意思了,按照規矩應該雙方派出大將單挑,互有勝負之後劉子光親自出馬和寧王單挑,然後被寧王生擒,這樣才是寧王心中最完美的戰鬥。
三通鼓罷,寧王派了一將縱馬出陣,將討逆檄文唸了一遍,勸告對方放下兵器棄暗投明,對方當然是大加斥責,這個過場走完了以後,寧王示意手下大太保出陣,這是一位年輕的將軍,手拿一杆鳳翅鎏金鏜,騎一匹綽號西方小白龍的白馬,從寧王陣中衝出,很瀟灑的在兩軍陣前勒住戰馬,戰馬前蹄高高抬起,仰天嘶鳴,那小將單手持著鳳翅鎏金鏜指著劉子光這邊大喝:“呔!哪個有膽來戰你家小爺。”
劉子光說:“呸,什麼德行,誰去辦了他。”
鍾副將道:“末將去提他的人頭來。”說完將腋下火銃的擊錘扳開,又塞回槍套,提了大刀就縱馬衝出。
兩軍同時開始為戰將擂鼓助威,震天的殺聲中,鍾壽勇快速接近了那個小將,小將看對面來人穿的盔甲和尋常士兵差不多,頓時心生輕敵之心,傲然道:“來將通名,本太保鏜下不死無名之鬼。”
鍾壽勇冷笑一聲:“受死吧你。”說著抽出火銃對著他扣動扳機,可是居然瞎火了,好在四連發火銃屬於轉膛槍,接著再扣就能發射下一顆子彈,可是人家太保也不是傻子啊,看見他拿出奇怪暗器自然起了提防之心,抄起手邊的圓盾就擋,子彈打在盾牌上砸出一個凹坑,可是並沒打穿盾牌,那太保已經猛夾馬腹趕了上來,單手論起鎏金鏜就砸了下來。
距離過近,鍾壽勇來不及提防,眼看著沉重的鎏金鏜砸過來只能棄了短銃,雙手握住大刀抵擋,鎏金鏜打在純鐵的刀杆上,震得他手腕發麻,看來這寧王手下還是有些能打的角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