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尋劍只顧著喝酒,不理他。
“我法所云因緣際會,一切都是人間迴圈往復天道。虛生如是,眾生的罪孽自然也化為佛法之中,凡使垢者淨,邪者正之法均為大義。你既有所求,便不能不擔負這一路苦楚,凡人想要得償所願,則必然要付出代價的,此乃萬世不滅的真理。”盛仙循循善誘。
“呵,代價。”蘭尋劍冷笑兩聲,“少講那些牛鬼蛇神的東西了。”
盛仙笑笑,也不反駁,只道:“你記著,不管怎麼樣,我還在這裡呢。”
蘭尋劍再次遠遠扔掉空壇,又開了一罈酒,沒說什麼。
“不過,人生苦短,何必把自己搞得整天那麼憂鬱呢?及時行樂才是大道理啊。”盛仙說著,一雙手開始不安分地朝蘭尋劍探去。
蘭尋劍抱著新開的那壇酒,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開口回話。
“好罷,你再憂鬱為夫都喜歡。”盛仙喜滋滋從身後摟住蘭尋劍的腰,“有道是,傾世綠洲中路斷,歲暮白雪映人還。誰謂美人隔雲端?吾心絕色在此間……”
幾首格律亂七八糟的酸詩吟完,盛仙覺得不對,娘子竟然這麼久沒推開自己?此時方才發覺肩頭沉重,低頭一看,蘭尋劍早已睡熟過去,手上還抱著那壇沒喝完的酒。
盛仙收起了一貫無賴的笑容,手指慢慢撫平了懷裡那人睡夢中也緊蹙的眉峰,輕輕吻上他眼角。細碎的白色花瓣從頭頂樹枝飄落,不經意間,芬芳的味道就溢滿了周身。
作者有話要說:
☆、不湊巧的事情總是成雙成對的來
翌日盛仙出了門便拐進蘭尋劍房間,一推門,卻已是人去樓空。
“酒醒這麼快?”盛仙咋舌,“死沒良心的,也不跟夫君說一聲就出去了。”
拽著小師弟下了樓,五缺阿牛早在下面等著他們用早餐。之後幾人一路打打鬧鬧往朝夕湖行去,一路人山人海,車馬喧囂,滿目翠雲玉海攪擾,武林豪傑齊聚的頂級盛會自然缺不得排場,五缺半張著嘴就沒合上過。
朝夕湖周圍大大小小的擂臺上已是鑼鼓喧天,除了位於湖中心小島上的主擂臺,其餘處已然開始交鋒。盛仙看來看去都覺得沒勁,臺上的人和娘子比起來、和小師弟比起來那可都差遠了,於是捅捅爾康道:“師弟,還不如你上去打。”
爾康淡淡一笑:“師兄,何必與這些為虛華名利爭得頭破血流的人相搏?”
盛仙撇撇嘴:“可是看這些人打好沒意思。”
爾康笑著搖搖頭,眼光輕輕掠過人群,在那短促一瞥中,他忽然滯住了呼吸。
“唯唯……”爾康著了魔般盯住了人群中某一點,低聲嘆道。
盛仙扭頭看去:“哈?熟人嗎師弟?”
爾康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看了盛仙一眼,道:“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姑娘啊。”
盛仙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說過的姑娘加起來都可以單獨拎出來再開一場湖畔大會了,我怎麼知道是哪個。不過仍然應道:“啊……怎麼,舊情復燃了?”
爾康又盯了半晌,忽道:“師兄,失陪了,下次再詳細與你講!”說著便分開人群向那邊去了。
盛仙撇撇嘴,回頭捅捅阿牛胳膊:“小牛子,起駕,這裡不好玩,朕要到前面去轉轉。”
阿牛沒好氣道:“先生,再胡言亂語小心被抓起來。”
盛仙一臉無所謂:“來啊,我夫人可是天下第一名捕,看誰敢抓。”
阿牛道:“第一,名捕你個頭啊……第二,恐怕蘭捕頭會比他們更想把你扔進大牢。”
盛仙很不忿轉身道:“你這人好生不解風情!五缺,走,咱不理他。”
五缺哦了一聲跟在盛仙后面,眼睛還緊緊看著擂臺上那激戰正酣的兩人,一個沒注意腳下一絆,當下便又結結實實摔到了地上。
五缺吭哧吭哧爬起來,“哎呀”一聲,開始抖衣服上的泥土。
盛仙啞然了半晌,與阿牛動作統一地用衣袖擋住半邊臉匆匆走開。
“啊少爺,阿虎,啊你們等等我……”五缺一面喚著一面扭動身體追上去。
幾人圍湖繞行,五缺見到一場比武就新奇不已,無奈盛仙總是嚷著無聊看了半路便扯著阿牛繼續向前,五缺也只得不捨地回頭看看繼續跟上,未幾卻又被下一場吸引。
走馬觀花地過了半圈,盛仙又一次打個哈欠,拔腿欲走,卻被阿牛拎住了領口。
“作甚?”盛仙不滿地回頭。
阿牛揚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