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
餘甜沒聽懂,“紀念品?”
餘青禮淡淡地重複道:“季宴的骨灰。”
餘甜瞳孔地震,指著罈子不可置信,“他死了?他怎麼死的?精神病會死人的嗎?”
餘青禮把歐洲的事情說了一遍,餘甜唏噓不已轉身進去了裡屋,再出來時手裡拿著兩張房產證和一張銀行卡。
“哥,你回來了,這些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
餘青禮看了一眼,並不意外,那是他當時準備跟宋衍去歐國的時候,留給余文和餘甜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後面意外失憶……
餘青禮沒要,他和Jaens的農場分成,已經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這些我不要了,你照顧他很辛苦,你留著用吧,等他好一點就搬去市裡,給他請個護工吧,你一個大姑娘遲早要嫁人的,至於這裡,我和我老公要住。”
餘甜下意識地看向他懷裡的骨灰罈子,欲言又止,糾結了很久緩緩開口:
“哥,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讓他早點入土為安吧!”
“不行,他這輩子願不願意都必須和我在一起互相折磨。”
“……”
餘甜看了看餘青禮又看了看余文,最後得出結論,他們兩個都瘋了。
所以,她更不能嫁了,餘生三兄妹住在一起就是老爸在天之靈的祝福,哪裡還敢肖想其他。
……
餘青禮在村裡找了個老師的工作。
深意大學畢業生來村裡當老師,老校長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恨不能把屁股底下坐的校長位置都給他。
校長帶餘青禮去參觀了學校的情況時,感慨地說了一句,“孩子們太苦了!連個像樣的課外書籍都沒有。”
第二天就收到中通快遞的電話,問三千本課外書籍什麼時候送過來方便籤收。
收完書,校長千恩萬謝,不知道是那個老師說了一句,孩子們連電腦都沒摸過真可憐,第三天就收到了順豐快遞帶著電腦上門服務……
校長連夜把辦公室留給餘青禮,餘青禮不要,他就想教孩子們畫畫。
余文不知怎麼的找到了學校,看到餘青禮畫成屎一樣的向日葵後,自告奮勇的上去畫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向日葵。
上任不到三天,餘青禮不得不轉行教孩子們英語。
校長拉著餘青禮面無表情的臉喜極而泣,餘青禮攻克了他們村裡最難的科目。
……
“季宴”身份特殊,餘青禮不能帶到學校去,就放在床頭。
每晚上,餘甜經過大哥的房間都毛骨悚然,任誰看到一個活人對著個骨灰罈喋喋不休都會是這表情。
大哥好像比余文瘋的還厲害一點,余文則從餘青禮回來後精神狀態好多了,再加上在學校教孩子們畫畫,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穩定了。
除了看到餘青禮還是會叫他“爸”外,其他一切如常。
這天。
天朗氣清,是個難得的週末。
余文在旁邊做手工風箏,餘甜在屋頂曬乾菜,餘青禮帶著季宴的骨灰出來曬曬太陽,給他補補鈣,順便沐浴下聖光。
大門口,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杵在門口,喉嚨滾了滾,看著餘青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餘青禮像沒有看到他一樣,越過他帶著季宴的骨灰就要走。
男人抓住餘青禮的手腕跪了下去,“餘青禮,對不起!”
餘青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溫兆,我沒來找你算賬,你為什麼要找過來惹我?”
溫兆不說話,手指固執的攥緊餘青禮,“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的,我當時給了邵均我所有的股份,拜託他照顧你,我真的沒想到會害死你。”
餘青禮嘴角扯了扯,“你不要陸宛了嗎?你這樣跟你罵季宴始亂終棄有什麼區別?”
溫兆臉色灰敗,“三年前我之所以拿你去換他,是因為他得了絕症沒幾年活了,去年我們去冰島看極光的時候,他死在了那裡……”
餘青禮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陸宛死了,他心裡沒有開心也沒有釋然,心口像堵著什麼東西一樣。
溫兆從懷裡取出信封,“陸宛給你的,裡面還有你爸給你留下來的那枚石頭,他知道這枚石頭對你很重要,所以故意偷走石頭,讓你對他動手……他承認前面的事情都是他乾的,他只是想讓季宴討厭你,因為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季宴對你不一樣的感情,他想讓季宴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