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說話越來越奇怪,顛三倒四的。
餘青禮沉默了一會,正要開口讓他鬆手,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砸在了他的脖頸間濡溼了一片。
“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餘青禮從來沒有看到季宴哭過,即使他爸媽鬧的最兇的那些年斗的你死我活,他也沒哭過一句。
“你別這樣,死纏爛打不是你的風格,你只是習慣了我的照顧,其實沒有我你一樣能過的很好,你不是一直想要補償陸宛嗎?我現在不是你們的阻礙了,趁著這機會娶了他吧,他看起來怪可憐的。”
季宴聽完臉色卻更加難堪,“你的真哥哥回來了,所以就勸我娶別人了?”
餘青禮知道他誤會了,但很好,他們就這樣吧,收拾起心底的心疼,“對,我真哥哥回來了,以後就不需要你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季宴聽著餘青禮這樣說,手更用力地把人環在腰間,“你那個瘋子媽威脅我,我都不放,一個野哥哥算什麼?”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餘青禮實在不想跟一個醉鬼在這裡吵,掙開季宴,“我媽的事情確實為難你了,我會處理的,不要再給她錢了。”
“你不要跟她接觸,她真的會害死你的,回來我身邊,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你……心裡喜歡別人我也不介意,我們還像以前就好了。”
“你……先鬆開我,你往哪抓呢?”
季宴的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褲頭不肯鬆手。
餘青禮又氣又急,季宴很少喝醉到失控,這個樣子的他剛開始確實讓人心疼,但現在已經是厭煩了。
“季宴,你非要讓我們對這段感情的美好回憶變成零零碎碎的雞毛蒜皮嗎?你就不能讓我帶著對你的美好回憶乾乾淨淨離開嗎?你就非得噁心我?”
季宴愣了一下,餘青禮趁機一腳踹在他胸口,把他踢掉的同時,褲子也被他拽掉了。
季宴手抖了抖,看著餘青禮白花花的腿,臉上的表情茫然又無措,“對不起,我沒想過脫你的褲子,我幫你穿上。”
餘青禮搶過自己的褲子套上,“別讓我噁心你……”
這話一出,季宴臉色慘白,手指緊緊攥住又鬆開,反覆多次,剋制著自己再碰他的衝動,眼睜睜看著離開,沒有再往前一步。
餘青禮沒有回頭,在酒店門口的小臺上,找服務員要了包煙,靠在外臺對著寒風中抽了起來,等把腦子裡混亂吹掉些才平靜地回了包廂。
幸好後面季宴沒有再出現,餘青禮和宋衍兩人找了處角落,聊著這半年來兩人各自的生活。
聊到離婚的事情,宋衍溫柔的拍了拍他,“抱歉一聲不吭地離開,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幸好……你及時止損,季宴那種人配不上你的深情。”
餘青禮苦笑,“是我自己的錯,妄想日久生情,陸宛的回來算是讓我認認真真地看清楚了他,原來愛和不愛的區別那麼大。”
兩人聊的正開心,沒注意外面一陣喧譁,服務員敲開包廂朝溫鬱涼走過來說了什麼,溫鬱涼往餘青禮的方向看了一眼。
餘青禮正和宋衍聊天沒有看到,溫鬱涼嘆口氣轉身出去了。
……
第二天公司例會上,宋衍穿上了學生時代的白襯衫加灰色長款外套,三十歲的人還依舊還像學生時代那麼溫潤帥氣,歲月沉澱沒有留下年齡的痕跡反而透著一份成熟的魅力。
他的自我介紹簡單直白,一句理哈頓畢業就收穫了全公司人的仰慕。
餘青禮都被臺上耀眼的他晃了會兒神,開完會後宋衍去人事報到完就溜進了餘青禮的辦公室。
宋衍很隨意地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了,手裡把玩著餘青禮放在小几上的一個玻璃球擺件。
餘青禮的目光停在了那個擺件上,他一直以為這些小把戲都是季宴讓陳遠隨便買來敷衍自己的,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喝醉了求著季宴買的……
玻璃球……餘青禮陷入了回憶。
爸爸在他九歲的時候給他買了一個,他一直視若珍寶,可那天晚上,家毀人亡,它也被人砸的粉碎,難道真的是自己喝醉了纏著季宴要了一個玻璃球?
陳遠提了飯菜進來,目光在沙發上的宋衍身上轉了一圈,宋衍之前在春意的時候他們兩見過,因為立場不同,兩人之前沒少針鋒相對過。
所以在餘青禮面前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無視。
“餘總,飯菜我帶上來了,你趁熱吃。”
“嗯!”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