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的話被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季宴低頭看了一眼是陸宛的,因為隔的太近,餘青禮也看到了。
“我去接個電話。”
餘青禮平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剛才失控弄傷了他,你去看看他吧,醫藥費我出。”
季宴沒說話,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陸宛膝蓋被餘青禮拽了一把,磕在地上腫了,原本就有舊疾,之前都是裝的,這次是真的動不了了。
“季哥!”陸宛哭哭啼啼,“我都已經放下過去成全你們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過我,今天晚上他那個樣子像是要把我殺了一樣。”
季宴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我在公司說過,不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提這件事情,你為什麼要去刺激他。”
陸宛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季……季哥,是不是餘青禮跟你說了什麼?他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你忘記他在學校怎麼欺負我的了嗎?”
“陸宛!”季宴的聲音冷了下去,看了一眼床上垂眸休息的人,壓低了聲音,“他一句話都沒說。”
這話季宴說的很重,電話那頭的陸宛沉默了會,許久低低的啜泣聲傳來,“季哥,我腿真的好疼,你過來看一看我好嗎?我感覺要斷了。”
季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也許是太累了,他又睡著了。
“你等一下。”陸宛聽到這句話嘴角彎了彎,可下一秒季宴就說道:“我讓陳遠過來。”
陸宛不可置信地聽著季宴的話,“季哥……”
季宴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手機,他對陸宛很失望,當年學校的事情餘青禮早就查出來了,後來之所以沒公佈出來,不過是自己當時喜歡陸宛……把證據全部壓下來了。
當初,他遭受了那麼多冤枉和不公正的待遇,卻依然對自己死心塌地,為什麼這一次卻非要和自己鬧離婚不可?
床上的人呼吸淺淡,是真的睡著了,背對著他蜷縮著身子,季宴脫了外套,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在感覺餘青禮沒有醒後,將他整個摟進了懷裡,像以前一樣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貪婪地享受著。
他對餘青禮的到底是什麼?這讓他輾轉反側睡不著。
他讓自己上癮。
他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陸宛,可在邵家的地下室裡,看到傷痕累累的陸宛,他的心裡除了心疼只有愧疚。
年少時期的衝動早就沒有了,他很明確自己不喜歡他了。
可陸宛能走到今天,變成邵潛的玩物,其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和餘青禮間接和直接導致的。
他知道陸宛對他的心思,陸宛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陸宛回國後的第一個晚上,他們是在醫院度過的,陸宛牽著他的手,眼裡有星星在閃爍著。
“這六年你一直沒放棄找我對嗎?”
季宴點點頭,這是真的,西邊國家他一個不漏都讓人找遍了。
“那我們還能繼續在一起嗎?”
季宴這次沒有點頭,想了很久後搖了搖頭。
陸宛哭著問他為什麼?季宴自己也想知道為什麼?難道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不放棄尋找他不是因為愛嗎?
正當他努力地分析和尋找原因的時候,陸宛突然崩潰地哭道:“是因為餘青禮對嗎?你竟然喜歡上他了?你不知道我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嗎?”
季宴罕見地沉默了一下,搖頭否認,“我沒愛他。”
陸宛破涕為笑。
可季宴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很煩躁,走出病房,他腦子裡出現的不是陸宛泫然欲泣的臉,反而全是餘青禮那張蒼白到了極致的臉。
那枚戒指,明明是餘青禮撒嬌求著他要的生日禮物,餘青禮一直很乖,從來沒主動問過他要禮物。
所以,他聽到餘青禮要禮物的事後竟然不是厭煩而是開心,最後託了好多關係終於把戒指訂下來,可他卻自作主張地把它送給了陸宛……
他和邵潛是有約定的,他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把陸宛帶出來的,邵潛欠他爺爺和溫家一個恩情,這個恩情被季宴毫不猶豫地換了陸宛出來。
他跟陸宛的事情在深意很轟動,再加上他這些年在歐洲十幾個國家來回尋找,邵潛看著季宴手裡厚厚的一堆證明,又有溫鬱涼在旁邊周旋,他不得不同意了。
回國後,他想盡力補償陸宛,滿足他所有不過分的小要求,除了和他在一起。
他欠陸宛太多,陸宛越可憐他對餘青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