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禮喘息的聲音急促,季宴冰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你也順便看下醫生。”
“不用了。”
醫院。
季宴匆匆下了車,隨著他開門的瞬間,一股冷風灌了進來,餘青禮有些失神地看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腦子一片空白。
餘青禮自嘲地想了一下在季宴身邊的這六年,工作和他之間他永遠在第二位。
之前他一直覺得季宴就是這樣的人,工作狂很正常,可陸宛出現後他才知道,工作也是可以排在後面的。
明明知道季宴不愛自己,為什麼還是會難過,這種情緒很影響心情,他並不喜歡,他不想要……
陸宛白著一張臉坐在輸液室,腳上貼了塊小紗布,季宴守在他身邊安慰他。
儘管旁邊的醫生說只是磕到,沒有大礙,他依舊讓餘青禮去給陸宛辦了住院。
自然接下來的,交費、住院、拿病歷、排隊這些事也全部落在了餘青禮身上。
陸宛躺在床上,眼眶紅紅的,“季哥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餘青禮這個真正被添麻煩的人本來要進來的腳收住了,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
醫院的病房隔音效果不好,餘青禮在外面依然能聽的清清楚楚。
季宴眉眼漾著溫柔,輕聲細語地問他。
“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在六一廣場?”
陸宛輕笑了笑,“我們有個實習生任務,這週末做完一百份市場調研,可我週末要和你去看紅楓,就想著這幾天下班把它做完。
“他讓你去做實習生?”
“你別給我開後門了,餘總很不高興。”
“他是忘記自己怎麼進的春意了,你先好好養傷,工作的事情我會給你處理好。”季宴說完心疼地摸著陸宛的手,“今天我已經讓陳遠去把清苑的房子過給你,明天我們就搬過去。”
“季哥我不能要。”陸宛搖搖頭,“我收了你的東西,別人要怎麼看我?我不想做你們婚姻的第三者。”
“清苑是我們談戀愛時承諾贈送給你的,你不是小三,就算有那也是他。”
陸宛滿臉羞澀的笑了,抬起頭的時候,卻猛然瞥見了門口的餘青禮。
餘青禮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讓他突然慌亂起來,也不知道剛剛兩人說的話,他聽了多少。
“餘總……”
陸宛表面上慌亂,但眉梢眼角卻都是藏不住的喜色。
季宴看著餘青禮淡漠地站在那裡,特別礙事,語氣不好道:“手續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我已經給陳遠打了電話,他馬上就過來。”
“他一時半會也過不來,你讓他去把家裡的飯菜打包過來,陸宛這麼晚了還沒吃東西,他胃不好不能餓著。”
餘青禮抬眸看了他一眼,季宴正在低頭看陸宛,看都沒看他,施捨般地留下一句話。
“打完電話去樓上檢查一下身體。”
餘青禮沒說話轉身出去了,不久陳遠提著三菜一湯進來了。
季宴盯著他手上的飯菜,“叫他下來吃飯。”
陳遠一頭霧水,許久才反應過來季宴說的是餘青禮,於是老老實實的回道:“這是餘總帶過來的啊,他已經走了。”
……
當天晚上季宴沒有回來,在醫院陪陸宛,第二日公司也沒來。
餘青禮捏著燙金的請帖發呆。
最後還是給季宴打了電話過去,打了五次才有人接起,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喂?季哥他不在,他去幫我煲湯了,你有什麼事我轉告給他。”
餘青禮對於陸宛這低階的挑釁面色平靜。
“我是餘青禮,你等會讓季總回個電話我,就說羅超的生日宴,在凱旋九樓。”
“原來是餘總啊,季總沒存你的號碼我還以為是騷擾電話……”
餘青禮懶得聽他廢話,直接結束通話。
晚上。
餘青禮早早到了凱旋,卻遲遲沒有看到季宴,給季宴打的電話始終在佔線中,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餘青禮只能打電話給陳遠。
“陳遠,季總來了嗎?”
陳遠的聲音聽起來比他還急,“我已經催過三次了,季總說給陸宛餵了飯就過來。”
餵飯……
那個養尊處優的人原來還會給人餵飯?又是一項只專屬於陸宛的特權。
餘青禮站在原地,臉色蒼白,豔陽高照他卻渾身冰涼,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