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王寶樂心底輕喃時,將其殿門以右手強行推開的那位準冥子,此刻冷笑起來,挑釁的開口。
他已察覺到,自家宗門內的很多長輩,如今都目光匯聚此地,且這一次他到來,也並非代表自己,而是代表那位讓他無比敬佩的大師兄。
在他以及另外的那幾位準冥子的認知中,唯有自家大師兄,才是當之無愧的冥子,更可在未來,統領他們冥宗,重新入主生界,使冥宗再次崛起。
所以,在這樣的思緒下,他自然對王寶樂這個外人,很是排斥,尤其是對方居然也是被天道都認可的冥子,更是曾經第九長老的冥夢弟子,這讓他很不服氣。
當然,這裡面也有對生界修士的厭惡的緣故,在他以及另外的準冥子,甚至幾乎全部的冥宗修士的看法裡,王寶樂……畢竟來自生界,且還是在未央族統治下的修士,如此之人,豈能成為冥子。
於是,才有了這一次的挑釁與試探,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王寶樂,讓王寶樂出手,而一旦對方出手,那麼無論是否佔據大義,是否佔據道理,都沒有什麼意義。
歸根結底,這裡是冥宗,歸根結底,王寶樂還是外人。
所以,什麼道理,什麼大義,什麼規則,都沒用,只要王寶樂一出手,冥宗鎖定此地的那些老輩,必會阻攔。
“我就是要落他的臉面,讓他自己在這裡留不下去,滾回生界!”這準冥子青年,眼睛裡露出一抹陰冷,看向皺起眉頭的王寶樂。
王寶樂抬頭目光落在那態度囂張的青年身上,又看向大殿外,儘管肉眼去看,那裡沒什麼出奇之處,但他的神識內,已經感受到了無數的目光匯聚,於是心底輕嘆一聲。
實際上他能理解冥宗,更是在來此的路上,心底多多少少還帶著一些期待,期待的並非自己迴歸後的地位與身份,而是因冥夢的緣故,對冥宗的認同感。
但……夢,終究是夢。
冥宗的隕落,或許的確是未央族佔據主因,但冥宗內部必然也出現了無數的問題,所以才導致最終大勢所趨,被未央取代。
就如同眼下,藏身在九幽內的冥宗,無論是思緒還是行為,都充滿了一種狹隘之感,自己並沒有很在意的冥子身份,在他們看來,卻無比的重要。
實際上以王寶樂的心智與手段,給他一些時間,他可以做到以身份鎮壓冥宗,最終徹底入主此地,但對王寶樂來說,如果沒有數十年後的危機,沒有在這數十年內,必定會出現的血色蜈蚣的奪舍之事。
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冥宗,這或許就是師兄塵青子,將自己帶來的原因,讓自己與那位被其之前所認可的冥子一起競爭,誰成了,誰就是冥宗下一代宗主,在他的扶持下,開啟戰爭。
可王寶樂沒有這個時間,這需要花費他不少的精力,且就算是真的成功了,也不是他想要選擇的道路。
王寶樂所想,就是如何去加速修行,如何讓自己變的更強大,這強大的不是勢力,而是自身,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因冥夢內的因果,他對於冥宗有特殊的情感。
所以,他內心也在遲疑。
遲疑,是放棄冥子的身份,還是……按照師兄所想,去真正入主冥宗。
可師兄融入天道後的改變,並非徐徐漸進潛移默化,而是極為突然且迅猛,這就讓王寶樂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
所以,才有了他心底一次次的再看看的話語。
他在等,等師兄的答案。
於是沉默中,王寶樂搖了搖頭,右手抬起向前一揮,肉身之力與神魂融合,更有修為爆發,但卻沒有蘊含殺傷,而是展開了殘月之法。
頓時一股隱晦的道韻瀰漫,時光在這一刻驀然逆轉,生生逆流回了二十息之前,那推開的殿門,重新閉合,那剛要踏入殿內的準冥子青年,也是身體一震,時間倒流中重新出現在了大殿外。
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更有時光法則,在這八方繚繞,使得那青年的記憶裡,竟沒有了方才推門之事,此刻站在大殿外,這青年先是目中茫然,下一瞬後冷笑,大聲開口。
“是沒興趣,還是不敢?如此心性,閣下怕是不配成為我冥宗當代冥子,既如此,我偏要試試你到底有什麼本事。”青年說著與之前一樣的話語,剛要繼續推門,但就在這時,四周那些匯聚而來的神念與目光,卻是紛紛在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更有一位長者,神念瞬息散出,阻止了那準冥子青年的舉動,實在是……這青年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