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祖父擁有第一手資料,而且又是前後調查了幾十年時間,可是現在已是六十幾年之後,我們如何開始調查?”趙穎想了想,道:“這個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但至少我們需要把所有資料再重新整理一遍,從頭開始分析!”高陽點點頭,道:“我也同意,不管怎樣,我們有必要把事情的全部資料再好好整理一遍。”趙穎問我道:“你的意見呢?”我攤攤手,答道:“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好,那我們就這麼辦。”趙穎說道,“現在對於我們來講,最重要的資料就是祖父這本手稿和後兩本日記。所以對這中間記載的內容,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一點都不能遺漏,再往範圍大一些說,甚至所有和肖老有關的記載,我們都要仔細檢查!”我和高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趙穎繼續道:“所以我覺得從明天開始,我們有必要分頭行動,我去公安部把所有肖老的資料再從頭到尾核對一遍,看看其中是否有有價值的部分,你們兩人想辦法找一臺掃描器,把祖父這本記錄和兩本日記的每一頁掃描到電腦裡,這樣我們就可以用投影儀打出來,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分析。”我一拍大腿,說道:“好,就這麼辦!”高陽道:“掃描器和投影儀我去找,我有一個朋友在聯想外設部工作,他們的掃描器和投影儀都是不錯的,我想辦法借一臺出來應該不成問題!”當下三人分工,作好下面的安排。商量已畢,大家都覺得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高陽起身告辭,而我送趙穎回家。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情,每個人都試圖找一些其他話題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快下車的時候我發現趙穎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沒有留意,以為她只是這幾天太累了。下了計程車,我擁著趙穎走進他們小區,開門的時候,趙穎一連幾次都沒能將鑰匙插進鎖孔,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問道:“怎麼了?太累了?”趙穎索性不再去開門,回過身來,衝我搖搖頭說:“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一時又想不清楚。”
趙穎困惑地晃了晃頭,說道:“不太清楚,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一個漏洞,但想不到究竟是在哪裡。”趙穎又歪頭想了一會兒,最後搖搖頭,道:“算了,不想了,一定會知道!”說到這裡,趙穎握了握我的手,說道:“這幾天你也很累,今晚就別回去了,我知道你一個人睡不著的。”我心頭一陣狂喜,抱住趙穎的臉使勁親了一下,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個人睡不著?”趙穎笑道:“你祖父以前告訴過我,說你膽子很小,從小怕鬼的!”我被揭穿了老底,臉立時紅了,趙穎踮起腳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笑道:“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三人每日下班後齊聚一處。大家先用了兩天時間,將祖父近一百頁手稿全部掃描到電腦中,將所有資料從頭至尾詳細檢查了一遍。我們把所有可能與神秘事件有關的細節整理出來,全部留檔。這兩項工作做完,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天。此後三人一起,將我的書房騰空,掛上白布,高陽借來投影儀,三人每晚泡在屋中,將祖父的記錄透過投影儀一頁一頁打在牆上,翻來覆去檢視分析。這段日子我們幾乎不眠不休,週末更是如此,三人都是異常疲倦。如此耗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幾乎一無所獲。
如果勉強說有什麼進展的話,我們確認了兩件事情:第一,分析基本確認祖父記錄中的翠兒,應該就是高陽的祖母——馬老奶奶,我們後來也找老人求證,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這件事情的確認讓我們著實興奮了一陣,但遺憾的是,馬老奶奶並沒有提供給我們什麼更有價值的資料。
至於第二件,我們在祖父的記錄中發現了一處疑點,那就是在祖母留下的《萬匙秘笈》中,為什麼會有關於“天地乾坤芯”的開啟方法。不過這似乎與整個案情並無實質性關聯,但事情本身還是引起了我們深思。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高麗李氏匠人將制鎖開鎖絕技傳授兩位中國徒弟,即後來所講的“南張北譚”。但由於資質原因,兩位學生都未學到“天地乾坤芯”絕技。這一點,我們已經在與蘇州張老的交談,以及祖父的記錄中兩次得到證實。而且,從邏輯上我們推斷出,祖母一家應該就是北京譚氏鎖匠傳人。所以,祖母一家應該也沒有學到“天地乾坤芯”啟法。可令人奇怪的是,《萬匙秘笈》中又確有“天地乾坤芯”啟法。既然是這樣,寫下這本《萬匙秘笈》的祖母先祖究竟從何處得來此項絕技,這一點讓我們幾人絞盡腦汁也未有定論。
我們又將《萬匙秘笈》仔細翻看一遍,確如祖父記錄中所講,秘笈中記敘極為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潦草,彷彿是時間緊迫,匆忙趕製而成。書